驟雨初停。
耀眼的陽光從云縫中潑灑而下,照耀著蒸騰氤氳,留下了一條充滿著希望的道路。
溫和的涼風吹拂過翠綠的草葉,帶來絲絲清冷的涼爽。
衣衫襤褸的路人們神情迷茫,腳步沉重地踩破平靜的水面,倒影晃動著碎裂,激蕩起的渾濁泥漿,從一雙雙厚實的腳掌上劃過。
突然,人群前方傳來了片刻的騷動。
“天上城堡上面那是什么東西”
“又是什么怪物嗎不是說從這邊能逃出去嗎”
“嗚嗚哪里才有我們活路啊”
“別別怕我們就是從這里回來的”
人群只慌亂了片刻。
或許是習慣了。
又或許是逃脫的出口就在不遠處,他們不愿放棄。
所以,領頭的幾人商議了片刻,最終選擇偏離了小道,繞著邊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繼續前進。
這一切,都被熱氣球吊籃中的貝文看在了眼里。
當然,貝文沒有望遠鏡,也沒有監聽器械,他也只能看到人群的行走路線。
而同樣的,遠處的亞羅也只能看到這些,但他卻想到了很多相關的問題。
“伯爵領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自由民,急切的想要逃離”
“不說自由民們能不能收到戰爭的信息,即便已經開始了戰爭,自由民們也不用這么著急的逃跑吧”
土地、住所、生活器具、人際關系在戰火沒有影響到自由民的時候,生活本就艱難的他們,怎么可能輕易的放棄全部
亞羅突然想到了,清理佩蘭城堡的時候,收獲到的那些金銀雜碎。
“是因為封禁的時間很長了嗎”
“可單獨的封禁,也不應該讓他們這么著急的離開吧”
“如果沒有內因的驅使,他們怎么會輕易離開原本的住宿”
“所以驅使他們離開的內因,又是什么”
“對了,既然拉內利王國都有專屬的巫師家族,圣費爾南多帝國應該也有吧會不會是那些巫師在伯爵領里面鬧事”
“不,不對”
“從子爵領里面遇到的那名年輕巫師就能發現,這些巫師雖然不在乎凡人的生死,卻也不會不,是懶得親自動手解決問題,就像貴族雖然吃肉,卻不會親自去殺豬一樣。”
大懶使小懶,小懶使蝦米,有實力有權利的人,基本不會去做這么臟手的事。
除非無人可用,又或者愛好如此。
“愛好是殺人任何巫師家庭,應該都不會有培養出這樣的人吧”
巫師從來不是殘酷的崇拜者
祖父說這句話的平靜面容,依稀在亞羅眼前浮現。
有人用一生治愈著童年,有人用童年治愈著一生。
亞羅的童年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童年,卻也一樣讓他對巫師,產生了某種固定的職業印象。
殘酷,卻不追求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