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共滴,大都用在了手中玉玨身上,原本還存留的一滴后來給了山竹,本想試試會否引發變化,然而絲毫異樣都未產生。
“洗劍術洗煉玉玨,品質似乎又一次得
到了提升,不知再次埋入土中能否從量變過渡到質變。”
填埋好以后陳嶼將心思沉落,等待這片坑中幾樣事物的變化,以便驗證洗劍術與靈機之間的關聯。
轉眼,二月來到下旬,冬日總算收起了行囊遠去,春風吹拂過,寒意漸漸消散不再,暖流在山下浮動。
往日里,如此日子少不得好友聚一起,攀山游湖,流觴曲水。冬末春初正是文人騷客們靈思泉涌的時節。
然今歲又有了些許不同,氣氛略顯壓抑,饒是地方偏遠的石牙縣,此時的氛圍甚至一如寒冬臘月,早先半月還有農人翻土耕田,而今時今日則少有人在外游蕩閑逛。
二月二十一日,飄了些小雨,山路濕漉漉,陳嶼難得從蝸居了數月的青臺山上跋涉而下。一路化虹飛馳,身在天穹青光氤氳,揮手間描刻靈文,已經開發完善的幻身術略做遮掩,便也大膽放心地從數百丈空中飛掠而過。
縱然有行人張望,也只會瞧看一抹不斷真切清晰的光焰,或是以為天云變幻所致,嘖嘖稱奇一陣也就不會再多想。
乘風化虹術到了如今早已不似一開始那樣動靜駭人,衍生自鋸子草的鳳鋒銳效果被融合至術法中,悄無聲息之間便可變幻方向、提振速度,快若奔雷的同時靈動至極。
不過并非沒有改進可能,他還想著以后去找柄鐵劍放腳底下,到時候將術法銘刻劍身,這樣往返出行多個踏腳的,想來會自在許多。而不用每次想要做些什么都得偃息術法滯身空中,顯得很呆。
而有洗劍術在,未必不能將凡俗金鐵化作靈器。雖說迄今為止陳嶼手上能稱得上靈器的就一個長性燈,還是地里栽種后靈機催化而成,效用無法復制。
“這次進城正好采購一些金鐵,試試洗劍術效果。”
山上道觀貧瘠,除了草木土石外少有其它,考慮到身上還有一些銀錢,購置玉石大抵是不足的,不過鐵銅器具應當能采買一些。
上次劉師伯名義上贈予云鶴道觀實則為照顧他而送的百兩紋銀,到現在由于沒下過山,故而還余留不少。
嗖
靈光躍動,云霧穿入而過,引得白云一陣飄搖。
身后,光焰支離破碎,照耀的陽光鋪撒出大片燦爛虹色,與天云遙相呼應,絢爛在高天上,引得官道上路人駐足長觀。
不遠處的山背,一座擠在矮山之間的小巧城池逐漸顯露身影。
石牙縣,到了。
“冷清不少。”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沒了往幾次時的熱鬧,就連街邊叫賣的行商販夫也不見了許多,只寥寥幾人還在堅守,但喚賣聲中隱約帶上了幾分焦慮和急躁,似乎不愿在城中久留。
“小道長,風聲日緊,若要采買還是趕緊,然后便離去吧,不要逗留了。”
門前,一行披甲執銳的士卒滿面驕橫地走過,時而街道兩旁有人高呼痛嚎,便有噼啪捶打與喝罵傳來。
一路走,一路蠻橫。
這時,又有慘叫在街對面響起,聲音蒼老,間或夾雜童音啼哭。
陳嶼皺眉,在被攔住問路的行人滿面張慌低首離去后快步走到聽到動靜的城巷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