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婰
年紀輕輕便在石牙縣諸派有了不小賢名,及冠之后名聲更勝,遠播其余府州。
老道士尚在時就說起過此人,前身也曾與之有過數面之緣。不過在陳嶼到來后的僅有幾次下山中,卻是聽聞對方離開了廣庸府,去到西州之外歷練求道。
這是也被福地給吸引回來了
陳嶼挑眉,覺得大概恰逢其會,為了一件虛無縹緲、真假難辨之事特意調轉數百上千里,這種可能性不大。
估計近期本就折返了石牙,正好撞上了陣法完工,顯露世人眼前。
年輕道人武功不弱,他瞟了幾眼隨手扔下一粒元神之種,飄落在對方脖頸處。
目光所及,此地人數不少。旁側白霧遮掩的位置亦有幾人被陣法困住,陳嶼看見那幾人正打著圈,手舞足蹈,一副癲狂模樣。
實則無大礙,待到陣法散去,或者脫離了覆蓋范圍,這幾人自然就能恢復。
“一二流武人皆有,看來陣中最后一批高手都在這兒了。石牙諸派么倒是省了再到處挑揀尋找的功夫。”
眉心躍動,一團團光輝閃耀著蹦出。
種子埋藏眾人體內,陳嶼這才有閑心去看底下到底發生了何時,聽著看著,漸漸目光古怪起來。
“李道友,敢問這霧中到底有何物”
率先進入的兩人緩緩醒來,調理了片刻后,功訣運轉,吐納之際將氣息理順。
眾人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詢問。
誰知一向以心魄膽大著稱的金刀門二人皆面露后怕,饒是闖蕩江湖數十年全身而退的李姓宿老也不禁滿是余悸。
緩了許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再看向白霧時眼中多了幾分敬畏。聽得一眾老友不斷詢問,這才壓下心頭悸動開口道
“太詭異了進入后,老夫如同身陷泥潭,引以為傲的步法在那里再無用武之地”
一旁的張掌門補充到,“當時情況緊急得緊,只覺腦中泛起涼意,筋骨酥軟,仿佛置身臘冬。”
兩人斷斷續續言說,將自己的經歷談了個七七八八。
“那樹活了或者只是幻覺對,應當是幻覺,老夫當時腰間一緊,隨后就見到本應是繩索的地方纏住一根枝條,頂上生出獠牙巨口,端的是無比駭人。”
“我卻與師尊不同,見到的是冰涼滑膩的長蟲,纏在腰腹,鱗甲光潤細膩感受很是清晰,一時竟沒能辨別出真假”
兩人都很肯定,那時候不止是視聽的扭曲,感觸亦真實不虛,否則不會主動斬斷繩索,正是太真實了,以至于兩人都陷入了進去。
老者甚至撈起衣衫,眾人大驚,卻是一道勒痕清晰顯眼。
外側,聽得這些話,蔣勤安不禁對和于啟猛一同深入其中的觀主等人的安危多了幾分擔憂。
“莫要焦急,師尊尚且氣定神閑,想必對其中情況早有所意料。”
前四批人中并非沒有人深入,諸派也或多或少收到過一些情報,不過或許探索者實力太弱,回饋大都語焉不詳。
前方,海云觀的長老,也即蔣道士兩人的師尊,此刻卻遠不如面上表現的那么淡然,不過他知道自己急躁亦是無用,故而始終關注著白霧邊緣,等待師兄等人的返回。
空中不遠處,陳嶼自然比他們看得清楚得多,白霧對他而言等若無物,視野拉寬一些便可看見正有四人結伴,在離此地十余步外的一處空地上,朝著空氣不停揮打武器。
顯然,這幾人同樣中了招。
于啟猛是其中唯一稍好些的,身陷干擾中的老道依然在艱難跋涉向前雖說他前進的方向是一棵木樁,大抵是偏了。
“氣血調理得不錯,看來那篇呼吸法確實用了心去練習,沒有荒廢閑置。”
打量一眼,元神映照下將對方看得通透,血肉肌理都映入眼簾,精神意識也不例外,對他大開門戶。,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