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討饒,又對著面前少女許諾下無數好話,李沐白終于從床被里鉆出。
沒好氣地對兩位師兄翻翻白眼,他提拉衣衫,整備好物件后將入鞘長劍背負。
白衣飄飄,收起玩鬧與鬼臉的少年劍眉星目,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龐仿佛映著豪光,俊朗非凡。
輕抿紅唇,裙裝少女盯瞧兩眼不禁微微側過頭,手指撩起一縷烏黑發絲纏繞挽動,露出泛起淺淺紅暈的耳尖。
又一想到昨夜對方的荒唐,一時心頭生出無名火氣,銀牙啐了口,俏臉擺出一副鄙棄模樣
“臭美個什么勁笑起來賤兮兮,走了師傅吩咐的事可一件都沒辦,就顧著來找你”
氣氛驟然一垮,腦中憶起那位魁梧中年的手段,李沐白打了個寒顫,再也顯擺不起來,面對少女趕忙賠笑兩聲。
“好好好,這就走,咱們一起趕緊將任務弄完,然后接著咳咳,然后就可以好好在城里逛逛。”
坐在桌前的高矮兩人相視一笑,高個的師兄眼中流露出無奈之色,顯然對自家小師弟的性子早有預料,就一記吃不記打的貨。
弈劍門里唯有作為掌門的師傅能彈壓一二,整個一無法無天的主。
“走吧,先去西城港口一趟,奉洪幫的人快要到了,按著師傅留下的話,對方此番帶隊的是那位伏虎鋼拳,乃師傅的舊友,我們得把東西安穩送到,方可不墮弈劍門的名號。”
師兄發話,在場幾人正經了面色,不再嬉鬧。
下樓中,步子踩在扶梯上,走在后面還在不停哄師妹的李沐白身子一顫,只覺被人撞了肩膀,一時不察險些踩空。
好在他此刻已經醒了瞌睡,起床氣已經在師妹的擰耳朵下散的干干凈凈,于是只故作面色一沉,板著臉回頭看去。
剛要好聲好氣說兩句,卻見那幾人背影慌張的奪路而去。
其中有兩位更是失魂落魄,一副無神呆愣樣子,仿佛剛才一撞反而是他們被撞出了魂。
“這些人怎么了”
既然對方似乎不像刻意惹事,且動作中慌張失措如同受驚小兔般奔逃,李沐白回頭望了眼,樓閣中一間間廂房緊閉,落在那幾人眼里卻宛若擇人而噬的魔窟。
有那么可怕么分明望江樓的姑娘可是他這十幾年里遇見手藝最是醉人的。
難不成,他們不大行
一旁,少女本來緊蹙眉梢一臉不愿久待半分半刻的神情,直到身旁的白衣少年靠攏過來附在耳畔,溫吞熱氣潑在耳根上仿佛灼熱火苗燃起,咿呀一聲差點兒拔劍橫斬。
好不容易按耐下心頭四處亂撞的驚脫小鹿,少女咳嗽兩聲,再看過去,結果正迎上李沐白思緒發散深遠,一臉嘿嘿蕩笑的場景。
“”
默默轉過身不去搭理對方,權當自己沒聽見吧。
倒是前面不遠處身為同門師兄的兩人似有發現,高個男子眸光一凝,直勾勾看著對方遠去時衣袍腰帶間掩映露出的半枚明黃玉符。
“有這群天天逛青樓的蟲豸,怎么可能治理的好泱泱大梁”
手邊的矮個嘟囔了幾句,他出身一富戶,幼時常向往金榜題名,學得文武藝報效帝王家,后來發生了很多,去到弈劍門中當了學徒,投身江湖中,一與當初的念想背道而馳。
此刻,同樣看出了幾人身份的他露出一絲憤然,不過很快就散去,畢竟大梁什么樣子,他們這些闖蕩武林的人見識到的可不少,對那群披著人皮的狼心狗肺之徒可是再清楚不過。
“走吧,莫要惹事端。”
高個師兄余光一瞥身后,未曾過多言語,只在心中漸漸記著此事,從玉符看去那幾人官位不高,但能腰系玉符出行本身就是一種身份彰顯。
而他們懷抱著的幾只錦盒,沒看錯的話僅是上面一層上等綢緞就價比黃金。
如今卻都慌張四散,好幾次都失手將盒子摔落,十足的神思不再。
顯然在那間屋子里見到了什么。倒是不用多猜,他能想到大概又是蠅營狗茍的腌臜事,或許與狗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