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建業可真熱鬧。”
“看,那花燈好像一只丸子”
“這個好吃,楊師弟來點兒”
一行五人,走在華燈初上的河畔,身側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盛。
越金簌帶著師弟師妹,幾人都是初次來到建業,好奇之下張望四周,見了什么都感到新奇,一驚一乍全然沒了修道之人的靜養修為。
她倒也未去喝止苛責,少年心性,憋悶在真武山上餐風飲露,下了山后難免稍顯跳脫。
一靜一動,釋放釋放也好。
幾人隨行的馬兒被放養在客棧,有店家照料,她今晚出來其實也對這座古都頗為好奇。素聽聞建業之景如錦簇牡丹,綻放于江口,百聞不如一見,今遭卻是覺得名副其實。
在路邊小攤買了幾只糖人,人手一只分下后,她拿過到面前,試著咬了口。
薄紅桃唇抿動,眼中眸光一亮。
“甜意適中,比之重樓城更顯脆感。”
用料的不同么越金漱只一口就憑借熟稔的經驗,對這份甜食有了判斷。
然后不再多想,只覺味道不差的坤道緩步前行,口中下將手里的糖人咬得細碎,咽下后玉白面龐上升起一絲滿足。
旋即在師弟師妹的注視下,折身返回到那正澆筑糖人的攤販旁,從腰際摸索出一枚銀角。
片刻后,等她回返時候手中已多出七八只形態各異、龍飛鳳舞的糖人,游龍盤曲、鸞鳥振翅,纖細木簽上糖水將故事神話中的存在描繪得栩栩如生,細看去又萌發幾分嬌憨,橫生趣味。
看向后輩們。
視線一對,她微微一頓,然后挪了挪步子,將糖人遮擋,自顧自走在前面,一邊欣賞周遭景致,一邊不緊不慢地品嘗。
“”
身后幾人面面相覷,只道師姐果然還是對甜食情有獨鐘。
唏律律
“各位,就此別過”
車隊前,李沐白與師兄抱拳,與同行了數百里的隊伍分別。
“李公子”
就在兩人駕馬欲要從城中取道去往另一處地方,與師門匯合時,就見一粉裝綠衣,頭插穗珠發飾的少女從馬車上走下。
“李公子。”
少女二八年華,正是惹人憐,身段窈窕、面容姣姣,此刻則目光閃爍,與丫鬟侍女交代了兩句后,徑直來到兩人面前。
黃鸝似的清脆聲傳入李沐白耳中,秀口吐露,明眸皓齒。
“還要謝過兩位一路護持,幾次山匪流民沖撞劫掠都仰仗李公子武藝高強,小女子思來,有一物欲報予公子。”
面前少女盈盈做禮,讓李沐白訕笑著撓了撓頭,對這位路途中遇見的鄭家二小姐倒也不陌生,兩人同齡,還算聊得來。
一路上談天說地,彼此已經熟悉。
聽到這,他自然婉拒道“鄭小姐無需如此,同行一路,雖有些許護持,然途中車隊亦不少吃食,有來有往,無需這般客氣。”
話落,眼見少女又要開口,李沐白爽朗一笑,“記得鄭小姐是要去越州那往后可能咱們還會相見,今時今日就當交個朋友,師傅曾說行走江湖,朋友多多才是正道。”
“朋友之間的話一些小忙不用在意。”
鄭珺看著這張少年意氣風發的俊朗面孔,心中無奈,不過笑意更甚,愈發覺得對方是個爽直之人。
于是亦不扭捏,只喊了丫鬟抱著一件木盒來到前面。
“既
然是朋友,那李公子可就更不能拒絕小女子了,友人相別,總得有些贈禮好去懷念才是。”
“呃”,李沐白一愣,旁邊的師兄已經接過了丫鬟遞來的木盒。
打開一看,原是一柄寶劍。
劍鞘古樸,既沒有鑲金帶銀,亦無寶石點綴,通體唯有幾寸花紋銘刻,顯得格外樸素的同時又獨有幾分意韻。
鄭珺笑意盈盈,蔥白柔荑拔出長劍。
一抹寒芒閃入眾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