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皇帝不做聲色,八國公耐著臉,幾個想要提出南征要事的剛出列半步就被擠了回去文臣們紛紛出手,嚷嚷著要教訓這群蠻子
可誰去反正文官不會提刀殺人,還得落在武將頭上。
北朝最能打的高言弘在河間,與南朝最能打的嚴崇岳至少他們認為這位老將老而彌堅兩人斗得正歡,分不出余力北上。
那么
“安國公,南線如何了”
皇帝發話,看似問候南線戰況,實則也在試探,或者說心中有了定論。文臣咂摸出味道,開始附和著獻言獻策,反正不用他們上戰場。
哼
悶哼一聲,震得眾人一愣,霎時間殿上鴉雀無聲。
安國公今歲年逾五旬,卻健碩,大步向前,語氣鏗鏘有力。
將南線的戰況一一說來,眾人知曉這位與高言弘有不淺私交,身手不差,沒想到口才竟也如此好。
不說天花亂墜,但足夠清晰明了。
滿朝文武都基本能聽懂,也在短短時間內知曉河間的局勢。
“唔,既然無妨,又見那蠻人為非作歹猖獗不已,便伐之”
皇帝這才拍板,八位國公多數面色不是很好看。
河間的局勢好嗎可真談不上。
何況梁人的都城淪陷亂賊手中,危亡于一時,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八國公以武立家,壓了太多籌碼在這次的南征上,包括之前彈劾高言弘的奏章等也都是他們齊力才壓下。
此時回退,損失難以計數。
但皇帝顯然已經看見他們的動作,為了那近乎本能的平衡,維持朝堂上的力量不至于傾倒向一方,必要新的一群人頂上來,分瀾部分話語權。
文臣不堪造就,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從內分化這一條路了。
出了大殿,八位國公面面相顧,默然不言。一旁的四位王爺倒是好心情。
“向北向南”
“各位國公不妨議一議熟與前往”
哈
嘿
啊捧著腦袋,打磨光滑的木棍掉落在腳邊,宋越跌倒在地,揉著手腕吹氣。
對面,臉蛋紅彤彤的小女童將短發扎作團子貼在腦后,喜不自勝地握緊了手中木棍。
“哼哼,哥師兄這下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女童歡呼著,毫無修道人的樣子,一旁盤坐在石蒲團上的老道撫須輕笑,樂得看見兩人打鬧。
有他在,傷不了。
宋越揉著屁股,拍了拍灰塵,站起身對著自家妹妹露哭臉,他也沒想到才兩個月不到,這位就直接練成了至少相對自己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層面。
“青文,到這來。”
好似看出了正式收為弟子的小道童心情不佳。
以往幾年,無論識字、背誦道卷,還是吐納行功,宋瑤總是能比他快一步。
如今在妹妹面前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兩手護道把式,也被強自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