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虧,他不能不有所防備。這些仙符兵的尸體都要處理掉。
沈云強打起精神,將其他鐵騎兵的尸體都拖進林子里,統統扔進陷馬坑里。
然后,他往坑里打了一枚下品烈焰符。
“嘭——”,烈火騰空而起,瞬間吞沒了整個陷馬坑。
大約十息之后,火滅了。
沈云再引頸一看,坑底只剩下三把被燒得通紅的長刀,以及一些頭盔、披掛什么的。
他胡亂的將坑邊的黑泥堆扒入坑中,將之填平。
接下來,要處理的是,外面小河里的幾匹馬尸。
之前,他打算在原地直接用下品烈焰符燒掉這些馬尸。不想,下品烈焰符在水里失效了。而這些馬又重的要死,就算左手沒有受傷,他也拖不動。是以,他只好暫時將它們先放到一邊。
處理完尸體后,沈云又細心的抹掉自己留在林子里的諸多痕跡,然后,收拾好東西,再回到河中檢查那些馬尸。
他除下了馬尸上的所有物品,包括馬鞍、腳蹬,韁繩,以及背囊等。甚至連鐵馬掌都用小刀一一削掉。
光溜溜的馬尸,又泡在河水里,應該不會再有跟蹤粉之類的隱患了吧?
那么,就這樣丟在河里。
從鐵騎兵和馬的尸體上搜下來的這些東西,象銀錢、黃紙符這一類的,沈云全收進了竹背簍里。其余的,一律堆在岸邊,用下品烈焰符燒掉。而焚燒后的殘留物和灰碴,則盡數掃進小河里,沖走。
忙活完,他又出了一身大汗。
最后,他走到上游,仔細的洗澡、洗衣物。一來,他全身上下糊著汗水、血污、泥垢等,走在官道上,但凡長了眼的,都能看出他剛剛經歷了什么;二來,他擔心身上還沾有跟蹤粉,不洗干凈,哪敢回莊子?
河邊有不少大石頭,被山風吹得干干凈凈的。沈云將洗干凈的衣物,盡量擰開之后,一件一件的攤在那些大石頭上曬著。而他自己則躲在一塊大石頭的影子里,一邊泡澡,一邊吃溫熱的烤麻斑鳥。
此時,太陽還未偏西。這些大石頭又在太陽下曬了大半天,摸著還有些燙手。他的衣服攤在上面,又烤又曬的,不到一刻鐘,已然九成干。
沈云穿好衣服,背上竹背簍,匆匆離去。
怕洪伯看到自己左臂上的傷,他沒有走前面,而是特意繞到后面,從竹林里悄悄的回到自己住的小屋里。
先前,他從一個鐵騎兵的身上找到了一只白瓷小藥瓶。仔細辨認之后,他發現那是一瓶刀傷藥,當場就給自己用上了。洗了澡之后,他又重新上藥、包扎傷口。
兩個虎口的傷,是小傷,如此處理也就成了。
麻煩一點的是左臂上的那一處刀傷。傷口那么深,幾乎現骨,是以,僅僅是上藥的話,一旦松開血道,便連血都很難止住。必須趕緊做縫合處理。
好在,上個月,他跟師父學習了縫合術。屋里還備有針、線等物。
沈云找出自制的醫藥匣子,從中翻出兩根銀針,分別插在左臂的兩處穴位上——縫合術很痛的,所以,進行縫合之前,郎中往往要先煮碗麻藥給傷者喝下,令其暫時昏睡。而他現在是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麻藥自然是不能喝了。于是,只能采用第二種方法,用銀針封住左臂上的兩個痛穴。效果當然比不得麻藥,但好歹也能減輕一些痛感。
接著,他點亮油燈,從匣中翻出一根彎頭針,穿上線后,將針在火上灼燒。這是常用的消毒手段之一。除此之外,還可以用烈酒擦洗彎頭針,也能達到消毒的目的。后者,效果更好。他屋里沒有烈酒,是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當針頭被燒得發紅,便可以了。他吹滅油碗燈,等針頭的紅色消褪,深吸一口氣,開始著手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