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替柳娘子說話的大嬸則漲紅了臉“也許柳娘子本來就不是故意的呢寶兒也是她孩子,她咋可能害自己孩子呢”反正她不信柳娘子那樣好的人能故意做出這樣的事兒。
柳娘子聽到大嬸又為自己說話,她這會兒真的是千真萬確地感激著她,若是今日事兒能解決,以后這大嬸她指定好好報答“嬸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寶兒他玩累了,所以才至于那個藥,我也被燙傷了的,你們看”柳娘子一面解釋一面伸出自己被燙傷的手給眾人看。
眾人看去,頓時臉上呈現出各種神色。良久,有人嗤笑出聲。
“喲,我當是燙的多嚴重呢原來才這么大點兒啊”
“笑死個人,她要是晚拿出來會兒,那燙紅的地方估計都好了”
“就這也好意思說自己被燙傷了藥灑了不管,只顧著看自己被燙紅的手”
那被燙傷的地方是在右手食指上,只有兩個花生米那樣大一塊兒,現在燙紅的地方已經褪去大半紅,只余下淺淺一層紅色,所以眾人才如此調侃。
聽到眾人的話,柳娘子羞惱地收回手,然后一聲不吭地低著頭,只是不停地拿手里的帕子拭淚。
崔寡婦看著柳娘子這幅樣子,心里升起一陣不落忍的情緒。畢竟是跟自己生活了好些年的,且在逃荒之前,她十分喜愛柳娘子。所以,她便揮了揮手嚷道“行了,我家的事兒你們就別摻和了”
見眾人稍微平靜了一些,王里正這才對崔寡婦說“崔家妹子啊,你說的這些可不能要求寶兒他娘離開祠堂。畢竟,像村人說的對,她可能不是故意的,畢竟寶兒也是她生的,平日她對寶兒怎么樣村人們也都看得見。所以,如果她不愿意的話,咱可不能隨便就讓人離開咱們村吶你也知道,現在世道不太平,這要是離開之后她出個什么事兒咱們也不好跟人爹娘交代”
崔寡婦聽里正這一通解釋,心里越覺得里正說的在理,只是她心里還是糾結與難受“里正吶,我也不是非要將她趕走,只是我寶兒的藥可怎么辦吶我怕寶兒,寶兒他要是”
“崔家的,我來給你送藥了”劉大夫的聲音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不僅照亮了崔寡婦的心,且讓陷在困境的柳娘子抓住了希望的尾巴。
崔寡婦扭頭看去,那前面拎著藥箱的正是劉大夫,身后則跟著一個村民,想必是那個村民喊他過來的。
“劉大夫你不是說沒藥了嗎”崔寡婦欣喜若狂之下又有些疑惑,一雙眼睛帶著凌厲掃向一旁唯唯諾諾站著的柳娘子,像是在懷疑柳娘子根本沒去找劉大夫似的。
“娘,我剛去的時候,劉大夫確實是說沒藥。劉大夫,你快跟我娘說說”柳娘子委屈極了。
劉大夫趕緊跟崔寡婦解釋道“寶兒他娘確實來找我,我也確實說了沒藥。只是寶兒他娘估計是嚇到了,我本想跟她說可以向吳夫人他們借藥來著這不,我已經幫你們借來了,你現在回去將這藥按著蘭丫頭說的那樣再煎好,然后給寶兒服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