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看著那邊的華部落幾人,試探著問:“要不頭就不治了吧?”
虹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有反應。
“反正也這么過這么多年了,就這么過下去吧,族人養著就是了。”金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虹還是說服自己。
虹抬起頭,看著金。
金蹙眉:“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虹點了點頭。
“行吧。”金想了想:“那我這就去告訴他們,命是自己的,怎么過任憑他們自己做選擇。”
自己做選擇嗎?虹愣愣地看著遠去的金。
也許也是時候讓族人自己的選擇了。
深夜,橄欖因為白天睡得多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走出了草棚,踱步來到小河邊。
小河水流平緩,清澈見底,在月光下猶如銀色星河一般美的動人。
蛙鳴陣陣,涼風徐徐,橄欖沉醉在這自然的美色中。
“巫醫...”突然一道童聲遲疑的叫道。
橄欖尋聲看去,月光下那個白天看到過名叫頭的小孩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怎么還沒睡呀?”橄欖柔聲問道。
頭并不答話,只是愣愣地看著她。
看他神情橄欖便知道了,多半是金已經告訴他了。
果然,那孩子下一瞬轉過身,另一個腦袋直接問道:“金說你只能救我們一個?”
橄欖也不打算隱瞞了,直接說道:“是,但是腦袋上的神經太多,也有可能一個都救不了。”
“那....”一向膽大開朗的孩子也語塞了。
膽小的那個小聲問道:“我們不治是不是都能活下來?”
“這個,不好說,至少暫時都不會死。”之后會怎樣她不知道,即便是在信息發達的21世紀,雙頭嬰的案列也是少之又少。
膽小的那個退縮了:“那我們不治....”
“不要!我要治!巫醫救我!我要活!”膽大的那個急切的打斷了他,尖銳嘶吼:“我要活我要活,我要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巫醫救我!”
他似乎是想奔到橄欖身邊,有些吃力的控制身體,緩慢的往前走了幾步。
膽小的紅著眼眶,低下了腦袋。
橄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推辭道:“你們再商量商量,夜深了早些睡,我先走了。”
說完抬腳就走,身后還能隱約聽到孩子在尖叫著:“我要活我要活....”
“我們不治也能活。”另一道聲音勸道。
“不!我要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你去死!要不是有你,我一定是個正常人,你去死去死!”
橄欖腳步一頓,心情實在是復雜,白天還相處的和睦的兩兄弟,轉眼就恨不得對方去死。
回到草棚,橄欖輕手輕腳的躺到林知禮的身邊,眼神直愣愣地看著虛空,一時之間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去了哪兒?”耳邊傳來林知禮沙啞磁性的聲音。
橄欖回過神,鉆進他懷里,深深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悶悶道:“出去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