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烈山去稟報后就沒了動靜,張擎是一直等到太陽都紅了,自己都曬傷了,以他的涵養都要忍不住爆發了,這才等到了張若蘭。
一張輪椅,容顏嬌美,卻帶著幾分病態蒼白的張若蘭緩緩朝著張擎行來。
當然,在最前面的,依舊是烈山。
“吱呀!”烈山將院門打開了,面無表情的道:“只有張家二爺有資格進來,其他人等,都在外邊等著,否則休怪我裂山刀不認人!”
“什么?!你敢不讓我們進去……”這下子不禁是張一張二,張三都憤怒了。
“你們在外面等著!”張擎卻是大手一揮,止住他們的沖動。
“二爺,這里面陣法莫名,您一個人進去,我們擔心……”
“切!還娘家人呢,若蘭夫人丹田被毀,又受了某個垃圾的氣,氣血虛弱,大病初愈都堅持出來迎接自己二叔,可想過有任何危險的可能,我都擔心你家二叔身強力壯會對若蘭夫人不利,想要陪同都被阻止了,說要和二叔單獨聊。”
“你們這些張家的人居然懷疑若蘭夫人會對自己親二叔不利,想行那弒殺長輩的大逆不道之舉,枉張家把你們養這么大,培養出一身好本事,你們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不成,簡直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烈山滿是不屑的道。
這突然爆發的毒嘴,可能是經過了陳楓傳授開過光了的。
“你放屁,我們那是擔心……”
“都閉嘴!好好在外面等著!”張擎趕緊把這三個家伙推開,真差點沒一巴掌扇過去,人家就是抓住你擔心給你惡心,還特么“擔心擔心”,怎么以前就沒覺得這三個貨這么傻13,他也連忙抱拳致歉道:“有勞!”
說著,又忍不住狠狠等了三人一眼,趕忙進去,見烈山果然一副看門的虎視眈眈的看著外面的人,雖然有氣卻也放下心來,連忙走向了張若蘭,帶著一臉心疼的笑容道:“丫頭,你受苦了!”
張若蘭那沒有半點情緒的面容上不禁浮現出動容之色。
拋開其他不談,這個二叔的確是個很稱職,很和藹的長輩,當初來嘉海任職,還是這個二叔推薦的,雖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她都落得如此田地,但不管怎么看,這都是一個相當有遠見建議,她得到了最好的鍛煉。
也如果當初不是他,自己就不可能來到嘉海,最終也不可能碰到陳楓,這種種緣分,還都是拖這個二叔的福。
“若蘭,算算日子,你都有1年零八個月零9天沒回過家了,你都瘦了。”張擎愈發心疼的道,說著,已經走到張若蘭的面前,伸出了大手想好好看看。
張若蘭是前年11月18號走的,那天張若蘭和家族鬧得十分不愉快,死纏著他支招,恰好蕭家蕭龍軍調任嘉海市武特戰總指揮,他建議張若蘭來嘉海,那天,天空下著鵝毛大雪,是他親自把這丫頭送上車的,那個時候的張若蘭,孤獨又好強,委屈又堅定。
這些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再看到張若蘭,一切恍如那一天,她除了瘦弱了些,好像一點都沒變,依然是那個倔強又藏不住心事的丫頭。
“我……”張若蘭不禁感動又神傷。
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大概是什么時候離開家的,大概是前年的一場雪。
而那個時候,只有這個二叔愿意照顧他,瞞著家里親自把他送上車,后面也是他幫自己在家里說情,頂住家族的壓力的。
如今他的神情也恍如那一天,一樣的溫潤心疼。
她記得,那天二叔用那溫暖的手撫過自己額前的亂發,體貼的為自己整理好容顏,用那溫潤的嗓音跟自己道別,鼓勵自己好好努力,那時候,自己險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