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潘雷虎發聲的第一時間,老邢那就知道是什么人物,也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當潘雷虎進來的那一刻,老邢早就收拾完畢了,帶著警衛員專門隔著一段距離,人一來,火速跑過去。
“啊!是老潘嗎?你怎么來了哇,早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啊……”老邢臉色異樣潮紅,滿是激動,身軀顫抖的驚喜道。
“邢將!您不能……哎您小心著點啊……”老邢的警衛員“恰恰好”慢了半步,一副大意沒看好,驚慌失措的樣子火速沖上來要攔著,又“楞是”沒跑過老邢。
“老邢!老子告訴你甭他媽來這套!”潘雷虎那一看這一幕,那就甭提多糟心了,鼻子都給氣歪了,徹底出離憤怒的暴吼道:“老子的任務很簡單,哪怕是弄死你,也要讓你馬上把將令……”
“噗!”一口老血噴了潘雷虎一頭一脖子,那滿是腥氣的味道,差點真沒把潘雷虎給整吐了。
老邢卻是渾身一震,仿佛精氣神被抽干了一樣,“咚”的一聲砸在潘雷虎身上,那觸不及防掛上去的重量,差點讓潘雷虎沒當場背過氣去。
“邢將啊!……”警衛員趕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上來扶著,卻又不知道是怎么扶都扶不起來還是不敢用力的是怎么地,總之就是這么尬哭著干嚎著:“您才強行出院,醫生都說一定不能動力氣,否則氣血進一步虧損,搞不好醒都醒不來了,您咋個就不聽啊。”
“咱知道您心系軍部,但您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些小子們,以后該怎么辦那嗚嗚……”
這聲淚俱下,肝腸寸斷的,不知道的只怕真以為老邢掛了,大院里準備要辦喪事,開追悼會了。
“哭……呼……酷你馬了個巴子的……老子的手底下……向來只有……只有堂堂正正的流血的兵……沒有……沒有跟娘們一樣哭哭啼啼慫包……你……滾……給我滾……”老邢面色慘白,說話都提不上氣了。
“不!邢將!我是您的警衛員小齊啊,您答應過的啊,我要守你一輩子,您不能就這么拋棄我啊……”
“滾!老子手底下就從沒有你這樣的兵,更沒有叫小齊的警衛員,你哪個軍部的,休想冒充我東南軍部的人咳咳……”邢將爆發一把力氣,甩開小齊,語氣急促的說著,又一口氣沒上來,連連咳血。
“潘政委,邢將他,他又糊涂了啊,這,這可怎么辦啊……”小齊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傷心欲絕。
潘雷虎:“……”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怕自己張口,隔夜飯,不,屎都能吐出來!
這么臺詞聽了都惡心的渾身雞皮疙瘩的悲情戲,是怎么能講得出口的,又是怎么能演得出來的啊?!
一個東南軍部的將軍,一個貼身警衛員,居然是演瓊瑤,還是抄襲郭?!
老子戎馬一生,戎馬一生啊,何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這等惡心,這等惡心……
嘔!
踏馬的該吐血的是老子吧!
老子的晚節啊!
而且你們他媽的,就算要演,那警衛員,你胳膊上的傷口,好歹遮擋一下吧你……
你當老子是傻子嗎你?!
凸(艸皿艸),上面還有牙印,老痞子你踏馬也不怕得病啊你!
你踏馬快給老子撒開啊你!
潘雷虎鐵面無私,雷打不動的涵養,也終于禁不住渾身顫抖。
原本,他以為老邢頂多就玩玩賴的,沒想,人家的境界突破了,底線再度下限,下到一個地獄十八層都容納不了的地獄十九層的層面。
人家現在玩臟的了,人臉都不要了啊!
“咳咳……”老邢咳出血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血也咽到肚子里去,總之是全吐在潘雷虎身上的。
一輩子摸爬滾打,血里來火里去,什么臟污沒有經歷過,那絕對不在乎污染了自己的潘雷虎,有史以來清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真的有潔癖啊!
這樣的惡心,那也真的不能沒有潔癖啊!
“呵……”老邢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咕隆……”潘雷虎喉結上下蠕動。
撒開啊,不要抱著我了,更不要拿臉對著我啊,你踏馬幾天沒刷牙啊,你知不知道這味兒,比穿了一個月沒洗的臭襪子還熏人,還踏馬是老汗襪,酸菜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