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讓無數對手聞風喪膽,仿佛能隨時洞察戰場上一切變化的司徒絕愣在原地。
“司徒蘭,你……又在干什么。”司徒絕愕然地看向那漆黑的夜色,
他仿佛看到,那冰冷漆黑的夜色中,數千發地對空飛彈搖曳著長長的尾焰,宛若利箭一般沖過兩萬八千米的高度,追捕著那數百架戰機散發出的熱信號,在紅外制導的引領下,轟然砸去。
但就在下一刻。
那數百架戰機盡數熄火。
兩萬八千米高度的刺骨寒冷瞬間將停止旋轉的發動機上的所有熱量瞬間帶走,結其厚厚冰霜的機身與冰冷的空氣融為一體,紅外制導的飛彈一時間宛若瞎子,失去目標。
而失去了動力的戰機,在這一刻只能……
“墜機?!”
司徒絕仿佛明白了什么。
而另一邊。
稚嫩的小臉看著漆黑的夜幕,面無表情的拿起對講機:“傘兵,開始俯沖。”
那關閉了引擎的戰機,隨著機艙里那些士兵調轉搖桿,機頭下垂,翼襟展開。
在重力加速度下,那些戰機宛若一枚枚巨大的飛彈,從兩萬八千米的高空俯沖而下。
兩萬八千米的高度,的確無法進行密集轟炸。
在這個高度,吐一口痰都不知道被風刮到哪兒去了。而這一刻,這些滿載的戰機在駕駛員的操縱下,宛若一發發巨大的飛彈,朝著下方的陣地精準砸去。
這,才是司徒蘭的傘兵。
沒有傘的傘兵。
注定會粉身碎骨。
機艙里那些握緊搖桿的士兵看著夜色中的大地與自己快速接近,眼中沒有任何波動。
這本就是一場自殺性的攻擊。
但。
“主神大人,”一個士兵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無線電之中。
“說。”司徒蘭淡淡道。
“我死了,您會為我悲傷么?”士兵那早已冷漠無情的聲音微微顫抖。
“司徒蘭會悲傷。但作為戰神,不該悲傷。”司徒蘭的回答有些答非所問。
“我懂了。”在這個士兵生命的最后幾秒,他忽然道:“請您告訴司徒蘭大人,我們不是為了未來的戰神而死,也不是為了勝利而死,而是為了那個曾經的軍神,心甘情愿的死。”
“請她不要痛苦。”
話音落下。
原本站在山林中。一臉平靜地看著天空的司徒蘭在這一刻忽然開始渾身顫抖,稚嫩冰冷的臉蛋浮現出一股痛苦的掙扎之色,眼神閃爍,冷漠的眸子中迸發出無比的悲傷,對講機被那小手捏的咔咔作響。
“你給老娘……”司徒蘭顫抖著怒吼出聲。
但隨即。
“呵,不敢面對失敗的廢物,不要再掙扎了。”原本一臉憤怒和悲傷的司徒蘭忽然再次平靜下去,眸子里一如寒冰的徹骨,冷漠道:“讓我幫你成為戰神,這不就是我出現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