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動剛剛產生,馬上就有清軍的軍官前往彈壓。
幾顆人頭砍下去,騷動的軍陣重新恢復了秩序,綠營的步兵們硬著頭皮慢慢往前走,大家不約而同的湊到櫓車后面,利用櫓車躲避霸王弓的射擊。
這些櫓車在軍官的指揮下,逐漸靠攏在一起,形成一條綿長的木質城墻,遮住了大部分射擊角度。
可是張兔子壓根不在意,這些櫓車便是靠得再近,中間也會存在大大小小的縫隙,對于只有手指頭大小的弩箭來說,櫓車中間的縫隙寬闊的如同城門一般。
張兔子即使隔著一百丈的距離,仍然可以輕松的將弩箭從這些縫隙中射進去。
其他狙擊手箭術同樣差不了太多,紛紛從櫓車大陣的各種縫隙中將箭矢射了進去。
持續不斷的慘叫聲,連續不斷的傷亡,一直就沒停過,讓走在前排的這些綠營士兵心驚膽戰,沒準什么時候,旁邊的士兵就會突然變成一塊破布,整個身體被徹底撕碎,拋飛在泥水地里。
并且只要有一人倒霉,他的身后肯定會一連串有好幾個人倒霉。
只要中箭的人下場都很慘,有的是死無全尸,有的是斷胳膊斷腿,在痛苦的哀嚎中,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流干凈,最終無奈的倒在血泊中。
持續而穩定,就在自己身邊眼前不斷產生的傷亡,讓綠營的士氣逐漸低落下去。
偏偏身后的軍官帶著督戰隊,聲色俱厲的威脅著,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們后退一步,這些士兵只好咬著牙,硬著頭皮一步步往前走。
曾經有韃子騎兵試圖沖進方陣和棱堡之間的空隙,驅趕幾個狙擊手,結果這些韃子騎兵,立刻遭受到棱堡和張兔子兩個方向的交叉火力,沖進去的十幾個騎兵,最后只有三五個人狼狽的逃出生天。
自此以后,再也沒有韃子騎兵膽敢重復類似的事情。
朱弘棟默默計算著綠營方陣與棱堡之間的距離,當雙方的距離靠近到三百米的時候,朱弘棟沖著棱堡內的火炮連下令。
“拿破侖炮開始射擊,點射掉對方的櫓車。”
朱弘棟的話音剛落,入駐棱堡的十六門拿破侖炮立刻開始發言。
在棱堡上一團團白煙噴射出去,一團火光閃過,震耳欲聾的炮聲隆隆傳來。
連綿不斷的炮聲此起彼伏,像是天空中的春雷一般,不斷在戰場上空炸響。
一顆顆鐵球飛出炮口,近乎直線的一頭沖向綠營的方陣,將方陣前面的某一輛櫓車打的粉碎,隨后又將櫓車后面一長串兒的綠營士兵打的肢體分散。
炮擊開始后,綠營士兵立刻面臨了巨大而殘酷的傷亡,整個綠營士兵微微一愣,不約而同發出一聲慘叫,轉身就逃。
潰逃剛剛開始,綠營的軍官就指揮著督戰隊,揮舞著大刀,將這些膽敢逃跑的士兵砍殺當場。
兇殘的砍殺,讓這些逃跑的士兵遲疑了,他們在軍官的嚴令下,不得不重新回過頭來。
就在這時,張兔子借著櫓車被擊碎,視線開闊,整個方陣都暴露在面前的機會,按照朱弘棟的吩咐,專門找方陣后面的軍官和督戰隊瞄準。
幾個狙擊手同時選好了自己的目標,嘣嘣嘣一陣弓弦響,一排弩箭射出去,頓時干掉了好幾個高高坐在馬上的綠營軍官。
綠營軍官的大量死亡,立刻在綠營方陣后面引來一陣騷動,甚至連督戰隊都下意識將目光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