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悅陽上次賣糧食換回來的票券只能在觀山市范圍內使用,而且還有期限。
所以,她先去糧站買了20斤大米后,又去百貨商店買布、棉花、鞋子等,反正手里的票券全部花光了。
高悅陽用舊紗巾蒙著頭臉打聽了一路,終于在西街一處小巷子里找到馮老裁縫家。
“咚咚咚……”
“誰呀?來啦來啦!”
吱嘎,院門被從里面打開,頭發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掃了眼背著個袋子的人,啥也沒說,直接就把人讓了進去。
高悅陽心道,這是個很精明的老太太。
走進干凈整理的堂屋,高悅陽沒有不禮貌的到處打量,而是干脆利落額的直奔主題,“您好,我要做套厚點的被褥和棉襖棉褲,外加幾件套在外面穿的衣服褲子。
還有兩雙棉鞋和手悶子,這些我要在北疆穿,您看著做吧,不過,時間有點趕,五天內您能做好嗎?”
老太太見她這么爽利,也不啰嗦,動手翻看了下大麻袋里面的東西后點點頭:“可以,但是需要我們一家子忙活,這工錢嘛……”
高悅陽當然知道啥意思,“這個您放心,只要您說的合理我都接受。”
“好,你這個丫頭爽快,來,我現在就給你量下尺寸。”老太太說著就去房間里拿工具。
很快量好了尺寸,高悅陽又交代了一些小要求后,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雖然這個年代不能做生意,但是像這種退了休的老裁縫,偷偷接點私活也沒人去查。
再說,這個馮老太太有后臺,誰要是沒事兒閑的跑去舉報她,那分分鐘就會提錢傳到人家耳朵里,然后就等著被報復吧。
當高悅陽拐了兩條巷子,快要走到正道大街上的時候,就就聽到從一座虛掩著的院門內,傳來了喊救命的聲音,她想也沒想到就推開門快步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年輕臉色蒼白的女子,正面帶痛苦的捂著肚子靠坐在房門旁邊的墻壁上,而身下的地上和門口那里全是血跡,一看就是從屋里爬出來的。
最主要的是,這女人自己認識。
“苗老師?”
高悅陽驚呼出聲,連忙跑過去上下打量著并急聲道:“苗老師,你哪里受傷了,能夠輕易挪動嗎?”
在這種不知明的情況下可不能隨便亂動她,萬一引發二次受傷咋辦。
苗玉蘭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想到,她努力睜開眼睛艱難的說道:“我,我肚子疼,求你把,把我送到醫院。”說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苗老師,苗老師?”高悅陽喊了好幾聲又掐了幾下人中,沒用,心下大驚。
抬頭掃了眼破舊的小院子,發現沒有可以拉人的工具,只好蹲下身咬牙把人用力背起來就跑。
還好苗玉蘭個子不高也不胖,自己又每天鍛煉體能,這才能背著八九十斤的人一路順利的把人背到醫院。
看著被推入搶救室的苗玉蘭,高悅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著粗氣,伸手抹了把汗,累死我了快。
這時一名女護士從搶救室快步走出來,“病人小產了,大出血,需要手術住院,你簽下字然后去交下費用。”
“小產?”高悅陽楞住,苗老師好像還沒結婚呢吧!
“那個,我不是病人的家屬,就是不經意間路過才把人送來的。”高悅陽有些為難,萬一手術中出啥問題,自己不就攤上事兒啦!
女護士眉頭緊蹙,“你認識她?”
“認識,只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