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后……
“羅姐,咱這房頂鋪的是茅草,這雪要是一直下,會不會把房頂壓塌了?”
高悅陽有些擔心,就算上一世出生在農村,可也沒見過茅草的房頂,不用想就知道不結實。
王秋月喝水的動作一頓,當個知青咋還有生命危險啊!!
羅玉娟楞了一下后搖搖頭,“應該不至于,這房頂是前年我來的時候重新修整過的。這個月份的雪都下不大,如果真正到了下大雪的時候,那就到房頂上把雪掃下來就行。”
高悅陽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晚上睡著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卻不知道咋整,她可是非常珍惜自己這條小命的。
早上坐拖拉機過來所經過的人家,基本都是這樣的房子,只有兩、三戶房頂鋪的是瓦片,一家紅磚大瓦房,不用想就知道是大隊長家。
從下個月底,這里就徹底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蓋房子得等到明年春天四月份。
整整半年之久啊,哎,暫時先忍忍。
下午,羅玉娟去學校上課不久,雪就停了,厚度剛好蓋住腳面,就這,高悅陽覺得這場雪下的可不算小。
王秋月坐在炕上,看到高悅陽帶上帽子要出去,心道,剛剛不是才從廁所回來嘛?
“悅陽,你要干啥去?”
高悅陽把手悶子掛在脖子上,“雪停了,我去把院子里的雪掃掃,要不然等雪化了,滿院子都是泥。”
王秋月“……”
“那,那我也去吧。”王秋月心十分不情愿,可如果呆在屋里,豈不是把她襯托的勤勞能干,自己卻是個偷懶耍滑的人。
王秋月臉上閃過的那抹不情愿,自然被高悅陽捕捉到了,呵呵,時間還長著呢,就看你能堅持多久。
高悅陽拿著掃帚,打算從房門口到院門口掃出一條道就行。
王秋月四下找了找,發現沒有除雪工具,心下一喜,裝作無助的樣子急聲道:“只有一個掃帚咋辦?”
高悅陽頭也不抬的說:“男知青那里應該有,要不你去借一下。”
在這個年代的農村,農具都是集體的,不僅金貴還稀缺的很。
王秋月聽了咧起的嘴角一僵,這話說的好像沒毛病,看來躲懶是躲不成了。
轉身幾步走過去抬手剛要敲門,門就被人從里面突然打開了。
“哎呦,”王秋月躲閃不及,左腳踩右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高悅陽聞聲扭頭一瞅,楞了下,然后深深覺得自己來錯年代了,那個沒見過的男知青咋也長得人高馬大,這位少說得有一米八大個。
長得也還行,就是臉上有道像是燙傷留下的大疤。
可惜了,自己臉上的胎記還能消除,但那么大塊的燙傷疤在這醫療條件落后的年代里,根本沒有激光手術啥的。
王秋月滿臉通紅的爬起身,惱羞成怒的吼道:“開門不會慢點啊,差點撞到我的臉。”
孟孝禮手里拿著掃帚,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面無表情的繞過王秋月。
緊隨其后,夾著個木梯子的朱明遠吊兒郎當的咧咧嘴:“這不是沒撞到嗎?再說了,你沒事兒站在我們男知青門口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