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州不確定這個姑娘的大筐里有多少糧食,萬一要多把人家給嚇跑可就得不償失了。
自己無故被誣陷丟了工作,兒子狠心的與自己斷絕關系不說,還把家里的一大半錢票和糧食本全部偷了去,月初就把糧食給領走搬到了兒媳婦娘家。
要不然,又怎會淪落到靠賣老娘的嫁妝來度過這個月的危機,哼,等到把糧食買回去解了燃眉之急,立馬就和媳婦到縣城找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算賬。
高悅陽解下背筐,背對著人從里面拎出一袋糧食,暗道,還好這筐夠大。
許海州接過袋子看都沒看,往背上一甩撒腿開跑,像是慢了一步人家就反悔了似的。
高悅陽忍俊不禁,這男人怕是餓傻了,也不怕自己糊弄他。
其實,這一點到是高悅陽到是猜錯了,之所以胡海州沒有查看,那是因為他聞到了從袋子里散發出來的糧食味兒。
當許海州背著糧食一路小跑回到破舊的老宅,端起茶缸子剛灌了兩大口水,就聽老娘和媳婦抓著糧食袋同時驚呼出聲:
“小米!!”
“小麥!!”
“噗,咳咳……”
許海州一口水噴出,不可置信的連忙走了過去,探頭一瞅,臉上立馬露出狂喜,自己這是遇到大好人了,哈哈。
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太太,也就是許海州的老娘顫抖著手激動道:“這,這可全是精細糧啊,拿出去可以換好些粗糧捏。”
“娘說的對,咱家這些年加起來也沒有這么多細糧。”
出聲附和的是許海州的媳婦,四十出頭的年紀,是位溫婉賢惠的婦人。
雖然一直沒有工作,但她有一手非常好的裁縫手藝,每個月接點零活也能掙個十幾塊錢。
然而,無巧不成書,令高悅陽和胡家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因為某個人還有了一些牽扯。
……
一座毫不起眼,與周圍的人家沒什么分別的院子里……
“哈哈,我說我的左眼皮咋一整天跳個不停,原來是您這位貴客大駕光臨,快屋里請。”
說話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高壯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見誰都是笑容可掬,點頭哈腰的。
看起來敦厚老實,實則不然。
此人姓陳,就是一分錢光想掰成幾半花,死摳死摳又很會精打細算的那種人。
因為家里排行老三,所以,附近的人都管他叫陳三摳。
這個陳三摳是黑市領頭人底下負責跑腿報信,高悅陽上次來賣糧食就是找的此人。
故而走進堂屋后,解下背筐直奔主題道:“這次我要出手一萬多斤魚,三千多斤小米,地點還是在附近郊外的老地方,晚上七點,過時不候。”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座院落,自己要提前過去踩點,然后進入空間里等到晚上交易就行。
陳三摳聽到院門傳來的關門聲,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急切的一把掀開背筐上的蓋子查看。
片刻后,他手忙腳亂么抓起墻上掛著的破舊黑色氈皮帽,拎起背筐快速出了家門。
欣喜若狂的想,這次的提成和獎勵指定比幾年加起來都多,簡直是撞了大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