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剛尋思著,自己和兩個兒子共三個男的,得再找個男的搭把手才行,總不能讓人小姑娘抬東西,累住咋整。
于是,他路過東院也在蓋房子的自個二哥家的宅基時,直接把侄子宋有成給喊上了。
這個侄子自打從前些天回來后,原本開朗活潑的性格變得很內向沉悶。
時間長了,宋天剛也怕這個侄子憋出病來,還是多讓把他出來走動走動,和大家多多交流交流比較好。
高悅陽見此也沒說什么,誰還沒有年少輕狂時犯過錯的。
聽說,老隊長家男丁興旺,下地干活是隊里最多的人家。
每年秋收后,分到的糧食也最多,剩下的工分到年底時,還能兌個三五十塊錢,絕對是隊里數一數二的。
宋有成知道奶奶根本不會借錢給他,家里的糧食還算多,所以,他就背了二十多斤高粱米到公社賣。
結果,費勁吧啦的剛賣給一戶人家兩斤高粱米,就被那戶人家給舉報了。
宋有成對公社的大街小巷不熟悉,慌不擇路的可就不就被抓住了嘛,有人證物證在,想狡辯都不成。
就因為這進去了半年,高悅陽到沒覺得啥,可別人就不那么想了。
人家不會管你是啥原因進去的,而是只認你蹲過坑的事實。
劉月娥摸著錚亮的鍋臺,稀罕的不行,鄉下女人都是見天的圍著鍋臺轉。
如果每天做飯時,瞅著漂亮又好清理的鍋臺,那心情別提多得勁兒了。
“人城里來的知青腦子就是好使,你瞅瞅,鍋臺上面和周圍整的多干凈,咱們咋就沒想到呢。”
小媳婦雙眼笑瞇瞇:“娘說的是,這些碎石頭片子都是人家扔了不要的,高知青竟然拉了那么多回來,還讓咱們也跟著沾沾光。”
她不知道的是,拖拉機壓根就沒拉多少,一大部分石頭片子都是高悅陽直接用空間運回來的。
隊長再怎么好說話,也不可能讓你可勁兒使拖拉機。
劉月娥一臉欣慰的點點頭,隨即又把目光放到另一邊,壘得有小半人高的石臺,看著寬度,應該是用來放面板或者菜板啥的。
底盤穩當,搟面條切菜啥的省滴晃悠。
客廳里,劉月娥一臉好奇的蹲在放門口旁邊角落里,看著壘著三層空蕩蕩的奇怪東西,周圍和里面也都貼了石頭片子。
皺起眉頭:“這是啥玩意兒啊?咋這么奇怪捏?”
小媳婦兒瞅了瞅,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心說,這也不像是凳子啊。
瞅那東西的寬度,又放在門口的角落,忽的,她腦中靈光一閃,立馬驚呼出聲:“娘,這玩意兒應該是放鞋子的。”
劉月娥愣了下,隨即一拍波棱蓋站起身:“你說的對,肯定是放鞋子的,哎呦,城里人可真講究,太能折騰了。”
隨即,兩人開始這瞅瞅,那看看……
“唉呀媽呀。”就在這時,小媳婦突然大叫一聲,把劉月娥嚇一跳。
拉著個臉回頭正要嗤嘍幾句,就見兒媳婦仰著頭,手指著房頂,
“娘,你快看,那房頂鋪的是啥玩意兒?干凈平整又好看的。”
這個年代鄉下的房子,壓根就沒有吊頂的,一抬頭,看到的都是房梁,時間長了,都會變黑。
夏天的時候,房梁上的木頭還會生蟲子,蟲子把木頭嗑的總是往下掉木屑。
屋里要是一天不打掃,不用抹布抹一遍,那都老埋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