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滿堂比大隊長年輕幾歲,也跑的比他快些。
他與高悅陽兩人迎面相遇后,彎下腰雙手扶在大腿上呼哧帶喘片刻,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呼,高知青,玲丫頭,被野豬追的不會就是你倆吧?”
說完,掃了眼板車上的干草,更加斷定自己說的不錯,現在只有河西那邊還沒有開荒,兩人還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牛玉玲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的絞著手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高悅陽見氣氛有些緊張,連忙呵呵笑著解釋:“滿堂叔,我們本來是去河西那邊割些干草回家燒火。”
“可沒想到,竟然運氣好的遇到了野豬,幸虧剛子叔他們也去割干草用來砌院墻,不然就危險了。”
孫滿堂聽了,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只要人沒事就好,隨即眼睛一瞪:“還運氣好?”
“那可是戰斗力很強的野豬,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說話給我嚴肅點,吊兒郎當沒個正行。”
高悅陽故意臉帶正色的立正站好:“是。”
然后嘿嘿一笑:“滿堂叔,你們咋沒開拖拉機來呀,看把你和大隊長他們累的。”
說著,瞄了眼還沒跑過來的大隊長和幾個中年壯男。
而且,那兩頭野豬加起來估摸著得有七百多斤,如果不用拖拉機,只靠人抬著回去,這么遠的路也夠累人的。
孫滿堂一臉沮喪:“哎,別提了,不用的時候好好的,關鍵時刻掉鏈子,啥**破玩意兒。”
馬上就要春耕翻地了,拖拉機如果修不好,指定會拉慢進度,真愁人。
高悅陽愣了下,意思是拖拉機壞了?
略一尋思后,覺得也沒啥,那輛拖拉機就是從一些農場淘汰下來的,破的不能再破了,出問題很正常。
“滿堂叔,之前牛玉玲同志被野豬嚇到了,我就用板車拉了她一段路。”
“現在她已經沒啥事了,板車就借給你們拉野豬吧,兩頭大野豬至少有七百多斤,抬著的話太費力。”
如果用板車拉,前面一個人負責拉,左右兩邊加上后面有四五個人推著走。
中途累了的話,還能換人,不僅省力速度又快。
孫滿堂嘴巴微張,呼吸急促著驚呼出聲:“兩頭野豬?而且還都殺死了?”
高悅陽點點頭。
剛剛跑過來的大隊長和另外幾人,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一激動,呼吸就亂了,立馬有人岔了氣。
齜牙咧嘴的捂著肋叉子彎下腰,小心的一點點呼吸著,等待那股難受勁兒過去。
大隊長最鎮定,先是喘氣粗氣上下掃了高悅陽和牛玉玲一番,發現兩人頭發凌亂,衣服還有些泥土。
而女知青的臉上右受了傷,立馬斷定,被野豬追著的就是女知青。
等孫滿堂和其他人拉著板車走了后,大隊長的黑臉立馬拉得老長,嚴肅的警告道:
“以后不許再去河西那邊,天氣暖和后,野豬會經常在那邊活動。”
“要是缺柴禾,就等到月底與社員們一起到林子砍棵枯木,再撿些樹枝回來,可以燒好長一段時間。”
這些話,大隊長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沒想到遇到野豬的是兩個姑娘,其中一個還是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