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玲眼中滿是惡毒的盯著紅漆大鐵門片刻,轉身待要走人卻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猙獰表情,讓路過的宋天剛瞅個正著。
宋天剛立馬對其心生不喜來,這個女知青一直表現出來的柔弱樣子,只怕都是裝出來的
周玲玲瞅見來人,心里就直打怵,只是微微額首算是打招呼,隨即別過頭貼著墻根快步離開,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能不跑嗎
要說在大河灣,周玲玲最懼怕的人那就是獨眼宋天剛,并不是說上輩子人家做了啥嚇人的事。
而是宋天剛年輕時殺過鬼子,每年狩獵狼和野豬也不少殺。
簡單來說,就是這種人渾身自帶某種兇煞之氣,讓人見了就感覺害怕、不想與其接觸和往來。
劉月娥見自家男人回來了,忙把手里淘米盆交給大兒媳婦,快步跟著宋天剛來到東屋。
“當家的,隊長堂弟喊你去大隊部干啥呀”
宋天剛大咧咧的往炕沿邊上盤腿一坐,拉過裝著旱煙的小簸籮淡然道“好事兒。”
劉月娥和屋內二兒子宋有良均露出驚訝之色。
“啥好事兒”劉月娥忙問。
“是啊爹,趕緊說說唄”宋有良湊過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宋天剛卷煙的動作頓住,突地哈哈大笑不止,洪亮的笑聲把躺在西屋炕上歇著的大兒子也給吸引了過來。
然后一臉懵的看著自個老爹,開始胡思亂想,老爹不會是受了啥刺激變傻了
片刻后,宋天剛在全家人膽戰心驚中,終于笑夠了,神哉哉地出聲宣布
“我即將成為咱大隊的電工,明天就去公社學習。”
“電,電工。”劉月娥驚訝的嘴巴大張,舌頭都打結了。
“爹,那你當電工每個月給你發多少工資”宋有良反應最快,立馬想到這一重點。
宋天剛把卷好的煙點上抽了兩口,這才一臉正色的說道
“十二塊五,我屬于公社特招的,工資由公社發,逢年過節還給發肉票、布票啥的。”
“以后啊,咱隊里誰家的電路出故障我就去給修修,每月還負責和會計一起查電表收電費,沒事兒的話照樣下地掙工分。”
也就是說,錢和工分哪個都掙得到。
宋有良興奮爬上炕,哥倆好似的把胳膊往老爹肩膀上一搭“我滴親爹啊你這是走狗屎運了知道不。”
“爹,你可得好好干,以后說不定還能公社當正式工捏。”
“滾犢子。”宋天剛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將宋有良推到一邊旯。
只聽咕咚一聲,宋有良重重的摔倒在炕上,腦袋更是差點磕窗戶臺。
劉月娥眼皮跳了跳“當家的,你可注意著點吧,把炕給整塌嘍晚上還咋睡覺”
“是啊爹,我這腦瓜子要是開了瓢,咱家得少掙多錢工分。”
“二弟你快別貧了,小心爹揍你。”宋有生忍俊不禁,爹剛剛那一舉動在平常不過了,二弟壓根啥事兒沒有。
宋天剛瞅著家里的活寶兒子,沒好氣的笑罵“用得著你個這教老子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