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砍兩個孩子手的兇手,找到了!是個鬼子!偏偏那個人還不認!”
……
“頭兒,大河三郎死了。”法租界巡捕房內,王三對著剛到巡捕房的江繼開道。
“什么?死了?”江繼開瞪大眼睛,“在哪里死的?”
“牢里。”王三無奈,“死得很慘……”
江繼開眉頭皺起,法租界巡捕房,雖然不是銅墻鐵壁,但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來的,不過,他在聽見王三的后半句話以后,還是問了一句,“怎么個死法?”
“心、喉、腹部均有傷口,且七竅流血,臉色猙獰,極其痛苦的模樣,而且……手掌和腳掌都被剁下來了,用的剁肉刀,刀就丟在牢里,牢里,也都是血……”
江繼開默了默,他覺得很是快意。
這樣的人,就該直接被打死。
昨天如果不是還念著大河三郎身上可能存在的情報,他大概率也會直接意外失手……擦槍走火的把大河三郎斃在現場,再狠狠的踩上幾腳。
本來,走正規的法律程序,大河三郎雖然傷了孩子,還有著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但是大河三郎作為日本人,這就是外交事件……最后很有可能,就是板子高高舉起,卻是輕輕落下。
但現在不同了,大河三郎死了,雖然大河三郎的死是會帶來一定麻煩的,鬼子不會善罷甘休,不過,這些事兒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探長頭疼。
哪怕上頭說要找兇手……但是他怎么可能會認真去找兇手。
那上頭也是想太多了,在華夏人的地盤上,幫著欺負華夏的人去找兇手?
而且這個兇手很有可能也是華夏人!
……
“大河君竟然會被巡捕房抓了?怎么可能?”山中良二看著今天的報紙,全是驚訝,“還運了炸藥?就在高橋武館?”
“難怪每次都對火這么小心翼翼!這個混蛋,就不怕把自己炸死嗎?”
“還砍了兩個孩子的手?”山中良二越看,卻越覺得情有可原,“挑釁那個只那醫生,大河君是在為經久君憤怒啊。”
“經久君,你放心。我也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山中良二嘆氣,又看了看自家妹妹,唉……愁人,妹妹該怎么嫁出去?大河三郎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
‘不對,我現在就得去看望一下大河君,華人有句古話,叫做雪中送炭!’這么想著,山中良二便開始準備外出。
……
到了同仁的江來,打算優先去看了昨天的斷指再植病人,內心嘆氣,無論如何,得把這兩個孩子的人生給救回來。
他昨天晚餐時,與自家父親一起去拜訪了一位老中醫,晚一些,這位老前輩會來同仁一趟,一起為第一個孩子診治。
“江主任早!”
“副院長早!”
“江醫生早!”
江來聽著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也都一一點頭應過。
回到辦公室,換了白大褂,先是進行了外科的交接班,主要是說了一下17節斷指病例的情況,而后江來便帶著這群人查房去了。
……
“大頭!大頭!你還活著啊!太好了!二狗也活著!”三妞幾乎開心的要哭出來,昨天她被那個說洋話的洋人給帶回了家里。
那個洋人給她買了新衣服,買了新鞋子,還給她吃了很多好吃的。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洋人也不全是壞人。
今天早上,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她,被洋人帶到了洋人的醫院……然后她就見到了自己的小伙伴。
一旁,馬克看著這樣的一幕,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拿著相機,拍下這樣的一幕,他覺得,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為美好的笑容了。
十一二歲的男孩兒,眼里初步有了焦距,看向了那個穿得很好看的卻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張了張嘴,“三妞?”
“嗚嗚嗚,大頭……你沒死真的太好了!”三妞一聽,就開始哭了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小伙伴已經死了,她以為自己也會死。
“三妞……”大頭眨了眨眼睛,想要抬手摸摸對方的腦袋,然后就發現,自己的一只手被固定著……還打著白色的石膏……他便又記起了之前那讓他根本就忘不掉的一幕。
他的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