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旺,怎么樣,很土氣吧?“
鋒利的鐵器劃破了葉山的手掌,血液流了出來,但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不滿足于此的葉山重新拿出一支苦無,依舊面無表情的扎到了大腿上。
”你知道嗎,我曾多次想過自殺,可每次當苦無架在喉嚨上、繩子掛在脖子邊上、毒藥喂到嘴邊,卻怎么也下不去手,因為我心中還沒到完全絕望的時刻。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哪怕只有百萬分之一生存希望,都值得每一個渴望見到明天太陽的生物放手一搏。“
”你能毅然決然的放棄生命選擇為了忍道為了村子去死,我很敬佩你,但敬佩中夾雜的不認同和其他負面情緒是我的自由。“
”你看,當人想說出心事的時候,不管受到什么傷害都不會痛,你用的到。“
葉山指著流血的手掌和大腿認真的朝著旗木朔茂說道。
說完后,葉山深深的望了一眼跪坐在蒲團上面容痛苦的旗木朔茂,仿佛要將他這副樣子刻在腦子里。
片刻后,葉山消失在了旗木一族的祠堂外,整個曾經輝煌無比的旗木一族真的只剩下姓旗木的人了。
旗木朔茂走出祠堂來到臥室,換上了木葉制式馬甲,端坐在桌子前,手掌中靜靜躺著一枚跟隨他多年的護額。
“為什么不選擇叛逃?”
是了,葉山那種內心毫無榮譽感與規則存在的家伙,已經在第一時間問了出來。
旗木朔茂回憶起自己小的時候,旗木家正當鼎盛,即使是有幾十年歷史的古舊宅邸,但是族人和仆從也不會允許暗處出現這種破損。
他想起父母牽著自己手,穿過古老但依然干凈的走廊與門庭,穿過木葉剛剛興建了十幾年的還并不如何繁華的街道,想起族內盂蘭盆的盛大祭祀,以及那個被初代的聲望和理想所吸引,不斷有忍族來投效的、充滿了朝氣的新生木葉。
他想起那句話——“只要有木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
旗木朔茂出生在這里,長大在這里。這個村子的背后,揮灑著無數旗木一族的熱血。
這血,與無數曾經在戰場上為他抵擋敵人刀劍而死的木葉同伴,有著一樣的溫度。
——是的,旗木朔茂,熱愛著這里,熱愛著那讓人為之振奮的[火之意志]。
忍者不是誰的工具,他的犧牲,只能夠是因為他自己愿意犧牲。
——是的,他甘愿為村子而死,為心中的忍道而死。
也只有這樣,長眠地下的旗木一族先輩們才會在凈土世界接納他、庇護他;也只有這樣,當他的兒子卡卡西在長大成人后會以他為榮。
即使他心中熱愛的村子現在出現了黑暗一面,但仍然阻擋不了他的愛,改變不了先輩們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現實。
旗木朔茂拿起那柄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短刀,輕輕的撫摸著。許久許久后,將短刀的刀尖抵在了自己的胸膛,回想起葉山說過的話,心中默念著心事。
“噗嗤!”
利刃刺破肉體的聲音在臥房內想起,旗木朔茂慢慢的歪倒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識之前想到的卻是‘該死的葉山騙我,明明還是很痛’。
冬雷在天空中炸響,似乎是在為旗木朔茂的逝去哀鳴,緊接著,天又下起了雨。
葉山站在旗木一族族地外,仰頭望著冬雷和雨,任由傷口流著血。
白牙白牙,從此以后,世上再無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