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徹底占據羽山一郎的身軀。
不能動,不敢動,動不了!害怕!很害怕!
會死,會死!
恐懼之下,羽山一郎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保護的靈物。
突然間,被窩里的鬼怪消失,羽山一郎重新掌控自己的身軀。
他原本應該立刻掀開被子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羽山一郎沒有動。
因為床頭,有個人站著,正看向他!
那張臉,羽山一郎很熟悉,赫然是自己兒子的面孔!
羽山優看著羽山一郎,露出一個令人恐懼的詭異笑容:“你就要死了。”
那張熟悉的面孔,此時此刻看起來如此陌生。
他對這張面孔產生了完形崩潰。
羽山一郎身子一抖,雙眼翻白,就這樣昏迷過去。
有一種暈,叫做嚇昏。
鬼怪的恐懼光環從不會讓人昏迷,但人自己的恐懼情緒會。
第二天,羽山一郎從驚恐的噩夢中醒來,他幾乎是摔下床,連滾帶爬沖出房間。
外面,一夜沒睡但依然很有精神的燈塔從搬來的椅子上站起來:“怎么了?”
“有鬼……”羽山一郎雙腳一軟,幾乎攤在地上。
在生死危機面前,大人物的表現和普通人沒有太多區別。
死亡是平等的——大部分情況下。
燈塔走進房間,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鬼怪的蹤跡。
“什么鬼怪,什么時候?”燈塔問道。
“就在剛才……不對,現在什么時候?”羽山一郎冷靜下來。
被噩夢折磨了一夜,他有點弄不清楚時間的流逝。
“早上七點。”燈塔掀開被子。
床鋪上有些一灘發黃的水漬,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羽山一郎也注意到自己已經干掉的褲子,臉色猛地一沉,走向衛生間。
半個小時后。
內務府進行了一次簡單的視頻會議。
羽山一郎在攝像頭面前沉著臉:“顧淵來了。”
“什么?”
“他在哪!”
一群人精神一震,終于來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昨晚,就在我家里出現。是他,絕對是他!”羽山一郎的語氣斬釘截鐵。
除了顧淵,誰能夠控制鬼怪嚇人而不殺人?
陰陽師的式神可沒有恐懼光環的效果。
而且燈塔已經用檢測儀檢查過了,房間內的確有鬼怪殘留的波動。
現在也沒有完全散去。
“他沒動手嗎?”有人問道。
羽山一郎搖頭:“他嚇了我,讓我做了一夜的噩夢。”
他幾乎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噩夢。
那張恐怖的小孩鬼臉還有自己兒子扭曲笑容的面孔,始終縈繞不去。
好在今天一大早羽山優就出去了,在羽山一郎醒來之前。
羽山一郎權衡了一下,暫時沒有把自己看到兒子詭異笑容的事情說出去。
他要先弄清楚,昨晚看到羽山優,到底是不是噩夢。
交換了情報過去兩個小時,羽山一郎臉色沒有任何好賺,相反,陰沉到了極限,散發出來的氣息就連燈塔這個覺醒者都有些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