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兩人拉開距離恢復冷靜后,祁開曾抽空回頭觀察過姬牧的攀登姿勢。
粗糙原始,沒有一點技巧可言,每一步都會平白浪費許多體力。
祁開對姬牧下了定論,雖一時間猝不及防的嚇到了自己,但其實并不能真正威脅到自己。
即使意志再堅韌,也會因身體的極限,止步在三百五十階前。
何況對方有沒有那么強大的意志還是兩說。
但現在被他判定,最多止步在三百五十階前的姬牧,不單追上了自己……
“而且他剛才的樣子,怎么看起來留有的余力比我還多?!”
祁開眼神驚駭,他最難以相信的就是這一點。
姬牧趕上了自己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看起來尚未達到極限。
如果姬牧是在瀕臨極限的情況下趕了上來,自己仍能再向上攀登個二十幾階,盡管看上去有些險,但最后獲勝的還會是他,不會有什么改變。
可姬牧剛剛雖然也神態疲憊,滿頭大汗,腳步艱難,畢竟這是走到三百多階后無法避免的,但真要論起來,比他現在的狀態似乎還要好一些。
是一些,不是好一丁半點!
“不可能,一定是他強提精神,故作輕松的偽裝。”
祁開滿頭冷汗,神色陰厲。
“想用這副樣子嚇到本公子,動搖我的心神,讓我對自己產生懷疑?
想故技重施,讓我心生急切主動打亂自己的節奏,去耗費不必要的體力追趕他?”
“妄想!”
他冷哼一聲,感覺自己已看透了姬牧的小把戲。
“他走不了多遠的,自己只需保持好節奏,穩穩的走上二十幾階。
最后的第一依然是本公子!”
祁開咬牙登上那節玉階,不斷安撫自己心中的怒氣。
“隱忍,一定要隱忍。
千萬不要被他刺激到,不過是一時的領先而已!”
他低下頭去,怕見到姬牧的身影被刺激到心緒紊亂,埋頭攀登。
“超過了,真的超過了!”
圣地弟子們神情驚愕,一陣驚呼。
“這場考驗,最后居然再度誕生了懸念,真叫人意外!”
一百階上的幾人,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明顯有幾分難看。
“可惡,這不可能!”
“明明有這種能力,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拿出來和那個祁家公子一爭高下,他是故意耍我們嗎?”
“他的怎么做到的?!”
對于姬牧反超從一開始就遙遙領先的祁開,許多人都萬分驚詫。
唯有兩人,對于這一幕,并不算意外。
白須長老是早早看出姬牧在細節處改變了自己的攀登步伐,多少預料到了這一幕。
而另外一人……
“我就說他作為天驕大能重生,怎么會輸。”
柳妙歆看著姬牧領先第一的背影,更加的生無可戀。
“他贏過所有人,自然是理所應當會發生的事。”
原本就相信姬牧是真的天驕大能重生的她,看到這一幕更加的相信了。
“能在一開始極大劣勢的情況下,最后實行不講道理的逆轉翻盤。
即使有人親口告訴我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我也不會相信了。”
汗如雨下,滴落在玉階上。
酸痛脹痛和無力,充斥著祁開的兩條腿,感覺兩條腿已不再屬于他。
“為什么,為什么本公子還沒有追上他!”
再堅持著往上攀登了近二十階,依舊沒能追上姬牧,祁開有些忍不住了。
這和他剛才想得根本不一樣。
“不行,我要忍住。
現在剩下的每一絲體力,都至關重要。”
祁開壓制著自己想抬頭看上一眼究竟的沖動。
“也許他就在我前面兩三階的位置,已累得動不了。
我再走幾階就能超過他。
我現在如果扛著重壓抬頭看他一眼,不必要的消耗了體力,也許就超不過他了。”
“忍住,千萬要忍住!”
祁開兩腿發抖,額頭青筋暴起,低頭咬牙花了足足數息工夫,雙腿顫抖著艱難緩慢之極的又往上‘挪動’了一階。
他現在攀登的速度,的確用挪動兩個字更加合適,因為不比烏龜快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