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么模棱兩可的話,夏之蘭恐怕早就翻臉了,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孫綺,顧九行的小嬸。
夏之蘭忌憚她的身份,只能笑道,“也是,九行平時很忙。”
孫綺笑而不言,客客氣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待門關上,孫綺臉上的笑容便墮了下來,不滿的看了一眼顧止景,“我就說這一家不是什么好人,你偏偏還幫他。”
“我幫的是川云集團而非夏成詠。”顧止景抓起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現在川云集團里因為夏成詠的存在而開始出現膿瘡毒瘤,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毒瘤若是害的川云集團就此破產,你讓肆肆怎么辦?”
“她再不濟也有外公家呢。”顧止景緩緩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文善的哥哥對文善多好?文成漠不會不管夏肆,你放心就好。”
孫綺想起在國外當外交官的文成漠,心里的那些憂慮最后還是給按捺下去。
“你把他們倆帶哪去了?”
“在影院房看電影呢。”
顧止景頷首,眼底帶了些許意味深長的笑,“不打擾他們,你種的花應該可以修剪了,咱們去修花。”
“現在連你侄子都不放過了。”
二人依偎在一起,去了頂層花園修剪枝丫。
影院房內,顧九行睡了一會兒,醒來時酒醒的也差不多了。
這酒后勁雖然大,可并不持久,不過一個小時酒勁兒就過去了,他只覺得自己手中握著什么東西,質地柔滑細膩,宛如上好的溫玉。
不自覺的捏了一下,鼻尖又多了幾分的雪松香味,他忽的想起這股味道的主人,握著東西的手一僵,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
卻陡然撞入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的手捏起來舒服嗎?”
顧九行如被燙著一般,瞬間松開她的手,卻反被她抓住手腕猛地一拉,他身體幾乎下意識的朝夏肆那邊跌去。
“放開我。”
夏肆低下頭,宛如戀人之間的交頸,低低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用完就扔,顧醫生真是無情呢。”
昏暗的燈光里,夏肆看著顧九行脖頸處泛起比瓷白濃一些的淺淺顏色,比酒香都要濃烈的味道在圍繞,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香味,讓夏肆握著顧九行的手腕緊了又緊。
顧九行的心顫了又顫,長睫下垂,“我怎么能確定是不是你故意塞進我手中的。”
聞聲,夏肆笑了出來,指腹在他血管處微微摩擦,帶著輕微的酥麻感仿佛要從血管處蔓延至心臟。
“你說我滿口胡話,顛倒黑白,我看你才是最口是心非的人。”
顧九行抿著唇,將手抽回來,從沙發上站起來,將距離拉開。
夏肆也不攔著他,只看他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側頭看她,又很快的收回,“我先出去了。”
再從影院房中出來時太陽已經走到了西南處。
孫綺將今天夏成詠來拜訪的目的告知了夏肆,又有些憂心忡忡,“你這個大伯一家盡是些豺狼虎豹,你千萬別被他們面上所表現出來的善意給蒙騙了雙眼。”
聽完孫綺的話的夏肆斂眉,語氣平穩,“孫姨放心。”
“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來找我。”顧止景笑著說道。
夏肆也勾著唇,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