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沒有反駁,“我先走了。”
從隔壁出來,顧九行回去拿鑰匙,一低頭便聞見了自己身上還透著一股血味,本想去洗個澡,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腳步硬生生的給制住了。
顧九行握緊手中的鑰匙,強忍著身上的血味,從醫院離開。
夏肆的家距離醫院有些遠,顧九行繞了四十分鐘才到她的家中。
而這四十分鐘里,夏肆已經讓家政阿姨做好了兩人份的晚餐,門鈴一響,夏肆將門打開。
她的腳下站著緬因貓,警惕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迎面而來的就是輕微的血味,夏肆的目光從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他并沒有受傷。
“進來吧。”
夏肆往一側靠了靠,給顧九行讓位置。
顧九行看了一眼夏肆,微微怔然,呼吸微滯。
又猛然將目光收了回去,垂下眼眸低聲說道,“謝謝。”
她……只穿了一個吊帶睡裙,一片白皙的肩膀在燈光下泛著如玉的溫光,眉眼精致美艷,無論哪里都漂亮到了極致。
這是她家,穿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而他不過是貿然打擾的一個外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看到他躲避的目光,夏肆散漫的笑了出來。
落進顧九行耳中,又是一陣輕微的癢意。
夏肆坐在單人沙發上,將茶幾上放著的手機遞給他。
“……謝謝。”
“顧九行,你今天好像一直在和我道謝。”夏肆用手撐著下巴,食指的指尖點了點側臉,鳳眸直直的看著他,似乎有些想不通。
她目光直接,顧九行只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你幫我很多。”
“嗯,你想怎么答謝我?”夏肆認真的點點頭。
顧九行:……
明明是將近七十平的客廳,卻讓顧九行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雪松味道,仿佛是把他整個人都鎖在了這里,他感覺到一陣陣的逼仄,甚至想拔腿就跑。
他的喉結不停的滾動著,聲音沙啞,“我還沒想好。”
后者輕笑,意味深長,“那你好好想。想。”
夏肆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忙了一下午,餓不餓?”
“……”夏肆身上的雪松味更濃烈了,仿佛一杯醇厚的酒一樣。
“還好……”他艱難的回答。
“留下吃個晚飯?”
顧九行:“&&*&*”
他的臉陡然漲紅,連忙朝后退了退,繼而深深的呼吸,聲音凌亂,“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他便朝外逃去。
門被猛地合上。
夏肆被他的舉動給搞的有些懵。
忽的,門又被打開,顧九行看上去氣勢洶洶的,緊抿著唇,朝她走過來,身上帶著血味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臉上的漲紅還沒有消失,緊緊的看著夏肆的眼睛,目光幽邃,聲音啞到了極致,“以后不要穿這樣隨便給別人開門。”
說完,他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