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扒皮周還只是青衣幫的外圍幫眾,居然能踢打發力近十分鐘不泄氣。”
“而且看他的樣子,最起碼還有一口氣的余力在。”
“要快點想個辦法動手。”
這條巷子雖然夜里幾乎沒人路過,但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個醉漢搗亂的來。陳凡思緒涌動,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之前的生石灰瞇眼是他預設計劃里關鍵的一步,這一步雖然趁著對方的松懈施展成功了。
奈何左手臂被提前擰斷,陳凡一身的力氣失去了大半。除了要強忍斷手的劇痛外,還要緊盯著扒皮周不讓對方發現自己。
這種精、氣、神、身體都處于緊繃的狀態,極為考驗陳凡的心理素質。
此刻巷內兩人的狀態,就像兩個互相對峙的狙擊手,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需要人冷靜思考。
一旦有一方沉不住氣,那么死的絕對是那個先動手的人!
....
沙沙,沙沙,貼墻喘息的扒皮周聽到了除自己呼氣吸氣聲之外的動靜。
這聲音雖然很細微,但是卻被靜下心的扒皮周真真切切聽到了。
左側,離自己只有幾步遠!
“哈哈!”
“終于被老子逮到你了!”
“去死吧小雜種!”
扒皮周大笑了一聲,憤然使出渾身最后的力氣對著響聲處飛撲而去。
他這一撲幾乎是一躍騰空,沖著那沙沙動靜處打算給小乞丐來個一擊必殺。
不過他的出乎意料,“咚”的一聲悶響,扒皮周痛地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后仰倒在地。
他這一撲不僅沒有撲到人,還將整個人的臉都撞到了一堵墻壁上,眼鼻嘴耳都撞出滲血狀,可見這一撲是使出了多大的力氣。
“不可能!”
“怎么會沒摸到人?”
“那個聲音明明就是有什么東西在動!”
無窮的黑暗襲來,躺倒在地的扒皮周只覺著一陣眩暈感涌上腦門。
下一秒他就昏迷了過去,只是背后壓著的地面上,居然有一根長條狀的物體在微微抖動,摩擦著地面發出沙沙聲。
如果他眼睛沒瞎,肯定會發現這根長條狀物體,正是陳凡此前拄著的細竹條。
不過這根竹條的尾部,此刻卻系著一條長長的破布,在破布條的牽引下,整根竹條在地面上發出不規則的抖動和摩擦響聲。
這是陳凡臨時起意想出的聲東擊西的辦法,誰知道居然還真奏效了!
躲在墻角暗中觀察的陳凡,見扒皮周躺在地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就知道這家伙已經在最后一撲中力竭昏迷。
不過保險起見,從墻角爬起身的陳凡還是匍匐著靠近對方,抽出細竹條捅了捅周扒皮粗壯的手臂。
見對方半天沒有反應,陳凡這才站起身,從黑暗的角落里找到先前被丟棄的那個乞討破碗。
對著墻壁咔擦一碎,一塊尖銳碗片被陳凡攥在了帶血的手中。
隨后這道瘦弱的身影晃悠悠地走到扒皮周躺倒的地方,抬起右手就對著對方還在呼吸蠕動的脖子奮力一扎。
“嗚嗚……嗚嗚……”
昏迷中的扒皮周被脖子氣管刺穿的劇痛驚醒,想抬手捂著傷口反抗,奈何兩條胳膊都被陳凡踩壓著一點勁都使不上。
直到血留了一地,身體發冷發僵,扒皮周顫抖的身體最終沒了動靜。
“那么多個乞丐被你琢磨致死。”
“連我這具身體之前也是被你打個半死。”
“就這么殺了你,還真是便宜了你。”
陳凡嘴里喃喃自語,心中好似有股怨念、執念隨著扒皮周的身亡而煙消云散。
“不知過了多久,身心俱疲的陳凡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他抬頭望了望巷口被妓院紅燈籠映照的方向,感覺好像有一抹希望的光明要從東方升起刺破這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