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附近數十條街區一夜之間改旗易幟,全都被劃到了野狼幫的統轄范圍。
這時候再拖家帶口冒著風險去投奔十幾里外的金刀門,那李鐵可就是家里的罪人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此別過。”
“等城里局勢穩定些,我抽空再回來看你。”陳凡理解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牽掛,自然是想繼續追求武道之路。
在這個人命賤如草的異世界,只有武藝能讓他自保。
至于青衣幫他去不了,因為有扒皮周的人命在手。
外頭的野狼幫也是人生地不熟,貿然前去投奔估計沒那么好學到真功。
思來想去,陳凡唯一能選的路就只剩回金刀門了。
“兄弟,保重!”
“你也是!”
兩個少年在門口擁抱了一下互相道別。
帶著李鐵塞過來的幾塊碎銀子,陳凡就此離開了暫時落腳的李氏鐵匠鋪。
……
金刀門總部距離元街不過十幾里地,若是平時乘坐馬車不過一個時辰就能抵達。
可是經過前幾日的動蕩,出入城東各個街區的主干道都有野狼幫的幫眾在設卡檢查,這是為了防止有金刀門幾個被滅分舵的漏網之魚逃出來。
特別是那兩個重傷遁走的分舵主,更是被描了畫像,掛在野狼幫的各個關卡處。
好在三大幫派的爭斗,并不限制城內老百姓到處走動。
陳凡此時換上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再加上懂地偽裝,跟一群出城的平頭老百姓上了馬車后就躲到了車廂角落默不作聲。
花了兩個時辰過了十幾個關卡,陳凡就被馬車順利送到了金刀門的總部地界。
此時的金刀門總部,早就沒了之前那副氣派模樣。
門前守著的弟子各個掛彩,連懸掛的金字大招牌都不知被那路高人崩碎了一個角。
一路走來,陳凡更是看見滿街掛著白帆、白布,這是家里有人去世掛的喪白。
要知道在前幾日的動蕩中,金刀門損失慘重,門人弟子死傷無數,挨著總部的民居大多是些門內弟子、護法的住所。
七個分舵被滅,連帶著這附近幾百戶高層家庭失去了頂梁柱,這還不算那些依附于金刀門的普通門人弟子家庭。
沿路走來,哭喪之聲不絕于耳,即便是前世見多識廣的陳凡都不免感到心中凄涼。
上門取出令牌表明了身份,陳凡被一位身上帶傷的弟子送到了總門的一處廳堂內。
說是廳堂,其實就是個臨時擺弄出的大靈堂。
靈堂上整齊供奉著幾百個牌位,從分舵舵主到武院教頭,但凡是戰死的后天境界門人全都鐫刻在上。
陸陸續續有分舵的幸存者趕來,披麻戴孝地跪在靈堂下,一股肅殺之氣在靈堂上空盤旋。
陳凡在靈堂門口領了套孝服,穿過人流,找到了元街分舵供奉的靈牌位置,跟著前面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跪坐下來。
“少舵主!”
“請節哀!”
“弟子日后定當替老舵主和張教頭報仇!”
那身影聞聲驀然回頭,發現陳凡這個被自己送進門的小乞丐居然逃出升天,眼中意外之色閃過。
不過對方馬上又恢復了一絲悲涼傷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沖著陳凡點了點頭就繼續跪坐念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