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寧的一番話,讓他消了怒火,覺得兩人是在一條戰線,便趁機補充道:
“不錯,在軍爺面前,我什么也不是,但軍爺要與我比武,卻是不能草率,須得有場面有公證人。”
林希文藏在軍大衣內握著雙匕的手,不由有些用力,居然被人懟了,偏偏還是對方占著道理。
憋屈!
“還有嗎?”林希文寒聲道。
周寧點點頭,還真有。
“軍爺放棄與我師弟比試是明智之舉,但沒必要逼小的與您動手,當然,如果軍爺執意這樣,卻也未嘗不可。”
“只是,比試之前,得說好了,畢竟刀劍無眼,得議好怎么個比法,是點到為止,還是全力以赴。”
“另外,軍爺是干大事的人,軍爺要與小的比試,那這也是大事,所以輸贏都得有個彩頭。”
周寧話一說完,圍觀者皆頻頻點頭,貌似周寧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么在理。
林希文冷眼看著,臉色都有些發青,萬沒想到,眼前這小子,如此口舌之利。
不過,任周寧說得天花亂墜,林希文只是一聲冷笑,“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是個什么東西。”
一說完,方才被耿良辰打倒的那些人,迅速圍了過來,把兩人圍在中間。
“要彩頭是嗎,行。”
林希文冷哼一聲,“你贏了,我就放了他;我贏了,你們師徒都得走。可敢?”
周寧眼睛微微瞇起,倒沒什么不敢的,不過,他可做不了這主。
“那就這樣,陳某應了,三天后,大家伙鄒館主那里見。”
只見人群中一人走出,臉色平淡,正是陳識。
林希文轉頭看了眼,臉色更難看了,轉身徑直離去。
圍著周寧二人的混混,亦緊跟著離去。
圍觀的人群見熱鬧結束,亦漸漸散去。
周寧與耿良辰走上前,躬身道:“師父。”
陳識什么也沒說,只是招招手,示意兩人跟上。
一路回到倉庫。
“良辰,現在你應該都知道了。”陳識眼里有些復雜。
耿良辰沉默了一會,忽開口問:“具體會怎樣?”
他只知連踢八家館,讓天津武行丟了面,恐怕有人會對他不利。
“有傷無殘,趕離天津。”
耿良辰頓時臉色一變,怒道:“我死也不會離開天津。”
周寧搖了搖頭,劇情果然是劇情。
“所以,你會死,一定會死。”
周寧心想,接著冷哼一聲,“少逞英雄,今天如果不是我將你踢飛,你現在怕是要死了。”
“柱子,放你的屁,那姓林的打不贏我。”耿良辰爭道。
“別天真了,你以為人家真會跟你打?”周寧冷笑,“你用雙手接刀,那刀還有刀鞘。”
耿良辰仔細回想,似乎真是這么回事,不由臉色一變,“娘的,真陰險。”
陳識亦是臉色微變。
沒想到這個從不顯山露水猶如刀癡的小子,居然能在電光火石間看明白姓林的意圖,實在——不簡單。
頓時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