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敢堅持,他只負責帶話,稚聲道:“一個女人,說話不算數。”
鄒館主臉色潮紅,差點氣成內出血,“藏頭露尾,一派胡言。”
孩子受了驚嚇,但想到剩下那一半錢,強行鼓起勇氣繼續道:
“這事和我師父師弟無關,你放他們離開,我自首。你要清白的話,不難,讓我見一見天津的刀。”
話說完,大堂內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今天本來是那小子和林軍官的比試,如果他早存了殺意的話,沒必要叫師父和師弟同來,反倒會讓他們提前離開天津。”
“所以,陳師父和耿良辰,與此事應該無關的。”
與鄒館主坐一起的宿老開口了,冷靜分析。
其他館主點頭贊同著。
“反倒鄒館主今天有些異常,借放電影放了一段畫面,大家都知你與鄭山傲交情很深,而且,林希文的軍方勢力,觸及了你的利益。”
宿老繼續分析道。
“不錯。”其他館主附和著。
鄒館主眉頭一皺,這火確實在往她身上引。
“所以,你們要同意那個小子的要求。”鄒館主大聲質問。
“不錯,難道你不希望還自己清白嗎?”宿老反問。
鄒館主思索一番,最終道:“我與諸位一樣,希望天津武行還是原來的天津武行,但要說殺林希文,怕是沒到這個份上。”
“既然這樣,這事確實和陳師父沒關系,至于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便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天津刀技吧。”
孩子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堆人。
“走吧,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天津刀法,讓你死無遺憾。”領頭人道。
周寧點了點頭,給了銅板,隨后被這堆人押送著離開。
重回大堂,周寧渾身放松。
所有人都在,無數道目光朝他看過來。
“師父,師弟,你們走吧,離開這里。”周寧使了眼色。
陳識目光對他一陣端詳,最終點頭道:“看來我的愿想是達不成了,不過,倒是沒白教。”
臨走前,抱拳向眾人道:“這小子舍身成仁,幫了大家大忙,還望厚待。”
厚待的意思,即厚葬。
見人走了,鄒館主怒喝道:“小子,辱我聲名,你想怎么死?”
周寧聳了聳肩,環視眾人道:“我一刀癡而已,自然是希望死在刀下,我師父是南方詠春拳人,所練的是八斬刀法,耿良辰憑它連踢八家館,想必大家對它都有興趣。”
“所以,這算是一個交換,彼此見識對方的刀法,何如?”
見他一點都不提鄒館主的事,反而只講比刀,眾人疑惑不解。
“你為什么殺林希文?”宿老問道。
周寧眼瞼微合,垂眸道:“大家都希望林希文死,我師父也是希望的。軍方的介入,武館不成武館,他的念想斷了。而且若非我出手相保,恐怕耿良辰性命不保。”
“我殺他,是替師父出手,也是替大家出手。”
話說完,場內一陣沉默。
宿老擺了擺手,道:“殺人償命,不過承你的情,你的要求我們會滿足。”
周寧閉目點頭。
眾人皆以為他認命了。
誰料,周寧猛然睜眼,身形一動,閃電般探出一手,劃拉一聲,劃過皮肉的聲音響起。
“你……”林希文的助手雙手捂著噴血的脖子,瞪大著雙眼,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被他一驚,紛紛起身抽兵器,將其圍成個水泄不通。
周寧卻若無其事地雙手一攤,解釋道:“這家伙是林希文的助手,知道太多了。而且,又多了一個頂罪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