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可能對我幽州形成威脅的曹孟德,一邊在豫西,豫北與偷襲兗州的袁術交戰,一邊在青州與占據北海、東萊的田楷對峙,南側有正在舔舐傷口的劉備虎視眈眈,短時間絕對不敢北進冀州。”
“如此,強敵皆無暇入寇,對于主公豈不是天賜良機么!”
“授以為,奉孝在穩操勝券之下,提出練兵的想法適逢其時,將未來最有可能的領軍的國讓召喚而來并無不可!”
“可問題是國讓需要熟悉環境,了解天時地利,那么其他將校呢?他們就不需要熟悉了么,就連久經戰事的儁義,在面對漠北突入其來的大雪的時候,也是一籌莫展,其他人的會如何可想而知。”
“既然奉孝想練兵,而且六萬大軍已經集中,糧草都已經調撥完畢,那就干脆往大了練好了!”
“于是,在聯系不上主公的情況下,授和奉孝以主公的名義,向主公治下的幽州及冀州各地發布了命令。”
“將未來有可能領兵北上的將校們比如子龍、子觀等全部召集過來,并且重新將進攻計劃變更為練兵計劃!”
“雖然授以為河北局勢穩定,但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授還以主公的名義,命文遠在清河國加強防備,遣鮮于銀,鮮于輔于右北平防備遼東遼西入寇,遣曹性抵近南皮,高順抵近鄴城,威懾袁氏兄弟。”
“為確保糧草供應,授已經命令幽州留守程緒,將漁陽、廣陽二郡府庫糧草向戰區調撥,命冀州刺史孫瑾,從冀州各地調撥六十萬斛糧草填充二郡府庫。”
“當然以上也都以主公名義發出的,然后剩下的具體作戰布置,主公就知道了。”
隨著郭嘉和沮授,兩人條理清晰的講述,劉平將這一切都理順了起來。
說實話,劉平從來就沒有輕看過沮授,但是是事實證明,自己還是低估了沮授。
沮授這廝考慮問題考慮的太全面了,堪稱滴水不漏的布置太過縝密了,而這一切都表面了沮授對于全軍恐怖無比的掌控力。
周圍所有大小諸侯皆在他的考慮之內,而且所有判斷有理有據。
關鍵在于,就算是推測那些諸侯不會突然發難,沮授依然做了最壞的打算,并且將一切布置的極為縝密。
有了以張遼為核心的,由高順、曹性、鮮于銀、鮮于輔組成的這道防線,就算周圍的所有諸侯同時對自己的地盤進行突襲,局勢也不至于瞬間崩盤。
也許無法將入寇的敵軍擊潰,但是支撐到自己在草原的大軍返回是絕無問題的。
相比較沮授,劉平不得不從承認郭嘉還是有點年輕了,也許未來郭嘉在智謀上的上限會更高,可是現在,郭嘉還是有點稚嫩了!
當沮授的敘述已經進入尾聲的時候,劉平不禁一陣后怕,那一瞬間他又想到了趙云現在戰死那個晚上,又想到了剛剛結束不久的河北大戰。
若非當時沮授已經在袁紹面前失寵,不為袁紹所重。
否則,以今天所見沮授的謹慎和對大局的掌控力,郭嘉那一系列驚艷的操作,絕對會成為沮授最佳的背景板!
別的不說,只要在常山關放上一個沒那么多心思的守將,那后果就不堪設想、
就在劉平被自己聯想到的東西嚇的冷汗直冒的時候,將自己代替劉平做的布局,講述完畢的沮授,對著劉平躬身一拜。
“未得主公允許,授貿然調動大軍,請主公恕罪!”
劉平不敢置信的看著恭敬的沮授,這還請罪?
一劉平被沮授這沒有任何征兆就做出的請罪的舉動,弄的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