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二狗發現身邊的少年已經消失了。
蒙面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而他們的身后,是一個無言的少年,像是死神一樣,收割著這些可憐的罪人的靈魂。
為首的大胡子等人,看著周圍剛才還一起嘲笑別人小弟們自后方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像是脆弱的稻草,風一吹就倒下了。
或許自從成為了一個組織頭目以來,大胡子就再也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或許看著他人的生命流逝確實曾經讓大胡子感到過快感,甚至像是神一樣的感覺。但是如今終于輪到了自己,看著周圍的人開始驚慌失措,有人甚至開始胡亂掃射,大胡子笑不出來。
瘋了一樣,大胡子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著山洞外面沖去。一秒之前,他曾以為這是一座監牢,而且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對的,這里就像是一座冰冷的永恒的牢獄,多少年后,當他們的尸骨被掩埋的足夠深的地下的時候,他們的靈魂才能夠脫離這里的沙土。
不知不覺之間,大胡子已經跑出了山洞,但是相反的,他的腳步沒有逃出生天的人應該有的輕快,卻像是綁了鉛塊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血,是誰的?是敵人的嗎?到底是誰的呢,老人,婦女,小孩?是敵人的嗎?或許是剛剛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我怎么會沾上血液呢?哦對,我的手下們的!我的……我的手下?他們是怎么死的?刺刀……對,刺刀!它從我的胸口里面出來了,是我自己的血!我……我死了?
難以想象,在一瞬之間一個人的眼睛里面能夠涌現出多少情緒來。不過現在,這雙往日里滿是不屑和嘲弄的帶著血絲的眼睛,卻永遠也不能夠帶著任何情緒看向任何人了——它死了。大胡子倒在了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身后有一把AK47,顯然,這柄往日里對著他人的步槍,它的刺刀整根沒入了大胡子的胸膛,從他的胸前凸了出來。
所有人都死了,這個時候,二狗才看見了站在角落里,就好像他應該站在那里的少年,手里的從一個劊子手那里隨便拿過來的匕首,也隨便割斷了那個人的喉嚨。
“哎呀媽呀,我說鐵柱兄啊,你這把人都殺光啦?為民除害呀這是!俺代表俺們水深火熱的非洲人命感謝英雄吶!”二狗被救了出來。
少年把玩著剛剛搜出來的,用一個質感滿滿的黑色箱子裝著的一管液體。金黃色,像是在不斷流動著的液體。
“我們現在真的需要走一趟了。”
“走?去哪?”二狗尚且處于劫后余生的慶幸之中,有點摸不到東南西北。
“巴賈邁勒那里。”黑發少年將液體拿在手里,看向了二狗。
“好……好危險的,要不咱們還是……”
“你不去?”黑發少年看向了二狗,這個剛剛屠了一個組織的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好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好像是刪除了一個垃圾文件,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