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鐵鑄造的槍頭,像軟泥似的干癟下去。
“捻鐵如泥?”
青臉漢子瞪大雙眼,面露震駭。
楊玄策反手一扯,用臂膀夾住紅纓槍。
往上奮力抬動,竟然把騎在馬上的青臉漢子給挑了起來。
踏出幾步,雙手上舉,拿住對方兩只腿。
撕拉!
只聽到裂帛聲響!
膀大腰圓,熬煉筋骨的青臉漢子便像紙糊一般。
整個人被扯成兩片,五臟六腑,腸子血水嘩啦啦流了一地。
“你!”
粗壯漢子目眥欲裂,提著狼牙棒就沖殺過去。
楊玄策撕了一人,正覺得不過癮。
又見到一個送死的,眼里露出幾分孩童似的高興。
他發力狂奔,宛若巨象踐踏,震得大地抖動。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撞上飛馳而來的好馬。
咚!
一聲悶響。
地面沉陷數寸。
足有千斤重的良駒撒開蹄子,如若疾風掣電。
這般速度猛烈沖撞而來,有多恐怖?
楊玄策沒想那么多,雙手擋下那匹哀鳴不已的好馬。
腳下靴子直接破爛裂開,踩出了兩個好幾寸深的大坑。
他的身形穩若泰山,肩膀往上一頂,連人帶馬給掀翻在地。
“什么……怪物?”
粗壯漢子似乎也給嚇到。
竟然有人敢用肉身攔截奔馬?
他倒抽一口涼氣,雙手緊握狼牙棒橫空擊出。
楊玄策近乎本能似的,用右臂屈肘,猛地撞去。
嗡!
粗壯漢子虎口震裂,雙手流血不止。
“好漢,我服……”
啪嘰!
楊玄策看也不看,一腳踏下。
強壯過人的魁梧身子,像是被踩爛的水袋。
血肉筋骨,盡皆成泥!
“二哥!你看到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連殺數人的楊玄策似是興起,提起那根狼牙棒,不管不顧,見人就砸。
頃刻間,人馬俱碎,哀嚎遍野。
“二公子……這?”
藥師望著那舞動百斤重狼牙棒的瘦弱身形,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
“四弟天生如此,見血光就瘋,見刀兵就狂,偏生心性單純,不好溝通。他十歲的時候,府里就沒人攔得住了,什么護院教頭給捏斷手、摔破頭都是常事。”
楊貞道苦笑道。
“父親怕四弟日后惹出麻煩,無奈之下,只能將其送到老家宅子關著,最近拗不過娘親懇求,這才接回來。”
藥師嘴角抽動,難怪外人有言,楊閥有一龍一武。
那一龍是誰,不便多說。
可那一武,今晚算是見識到了。
“不好,四公子還要追!萬一遇了埋伏……估計也沒啥用。”
藥師看到響馬被殺得膽氣喪盡,倉皇而逃,楊玄策卻是不依不饒,驚聲道。
“你在此處收拾殘局,我跟著四弟,免得走丟了。”
楊貞道搖了搖頭,鬧出這樣的亂子,回到楊閥說不得要挨父親的責罵。
“放心,他認得自家二哥,不會動手。”
說罷,一抖韁繩,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