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俠極八打”后,楊玄策猶如血光般凝實的氣焰,如潮水退去,收攏于四肢百骸。
咔嚓、咔嚓。
氣血如真火焚燒,無聲無息覆蓋全身。
猶如煉鋼爐鍛造神兵,使得本就強橫的筋骨更上一層樓。
“不愧為一千八百年前后,都未有人超越的極致體魄。”
陸沉由衷感慨了一句。
可惜這位楊閥四公子也是個短命鬼。
比自己這種身負二十八大限的倒霉蛋死得還早。
“師兄,你既然喜歡射箭,等我回家把那口‘墜星’寶弓找出來……當是見面禮。”
楊玄策認真地說道。
他心思單純,卻并不癡傻。
讀書認字,這些都會。
別人對自己好,就要給予回報。
這樣的簡單道理,娘親更是時常掛在嘴邊。
“呃,師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聽說‘追星’寶弓,乃是你爹生平最得意的收藏。”
陸沉扯了扯嘴角。
他以前在燕閥的時候,玉丫頭最喜歡跑過來說些小道消息,其中就有提及過楊閥那口墜星寶弓。
九牛二虎之力方可拉動,滿月而射,聲如霹靂,迅如雷霆。
其威力媲美神臂弩,滅殺五重天以下的任何高手不成問題。
業景帝曾以品鑒的名義向楊洪索要過,卻被委婉拒絕。
按照那位楊閥之主的隱忍性子,居然敢冒著被責罰、疏遠的風險,也要保住墜星寶弓。
珍視之意,溢于言表。
若依據伯仲叔季長幼順序,楊玄策排第四等,且不受父親的喜愛,怎么可能要來墜星寶弓贈予他人。
“師兄放心,父親他攔不住我的。”
楊玄策拍著胸口保證道。
“你可真是孝順啊,師弟。”
陸沉感慨道。
仔細一想,確實也沒問題。
楊閥府里的護院教頭,估計也沒誰能擋下四象不過的楊玄策。
關于那口墜星寶弓,陸沉并未放在心上。
那等神兵,怎么可能平白送給外人。
他盤坐于華美大車內,鐵弓置于膝前。
默默地導引內息,吐故納新,沒有絲毫的松懈。
頭關之內,人多眼雜。
既然作為統領的楊如晦和響馬勾結,那手底下的官兵又有幾分清白?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快刀斬亂麻,一舉解決尾關的金不患。
倘若無人發信,飲馬河和登云嶺弄不清局勢就容易投鼠忌器。
耽誤越久,對楊貞道越有利。
但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
假如金不患有所提防,意識到不對勁,
直接發出響箭,讓數萬之眾的彪悍響馬攻城破關。
那就需要熬過一場苦戰。
三日不破關。
才有機會等到援兵。
所以,魏玉山和徐藥師才會說此乃行險之計。
但,陸沉和楊貞道都認為值得一試。
占下絕龍山的頭關,至少還有地利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