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爺子走了,就輪到剛最先說話的那人,遞上來一大包物品,里面叮嚀啷當的響,是一些盤子,杯子等日常物品。
“家里這些物件也用不上,扔了也是可惜,就想著拿來了,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湯皖接過來,遞給工人,笑著說:
“當然能用上,都是花錢買的,給他們,也算物盡其用!”
“那就好,回去就給街坊鄰居說說,家家都有這些東西,扔又舍不得扔,不扔又占地方!”
.......
又過了一會,便輪到這倆年輕人,遞上一個包裹,還有兩本書,里面有幾間縫補過的學生裝,洗的干干凈凈的。
這倆年輕人猶豫著,畏畏縮縮的遞上一個泛黃的本子。
“皖之先生,我們是水木的學生,特別喜歡您寫的詩,然后我們私下就組建了一個詩社,也寫了一首,能幫忙看看么?”
湯皖停下手里的工作,結果本子來,認真的看著。
《我》
“我是一片執拗的土地,”
“世間的一切都有我存在的痕跡。”
“但愿:”
“陽光照亮我身影;”
“月光指引我前進。”
這首詩,全篇運用擬人的手法,把自己比作世間萬物,或者世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最后兩句用對比來升華全詩的主題:不論白天或者晚上,但愿兩者都能同行在正確的路上!
既有些朦朧詩的感覺,又有些諷刺的意味在里面,尤其是最后兩句,但愿“我”能表里如一,而不是白天一個樣,晚上又是另一個樣。
湯皖不由得多讀了幾遍,真心覺得寫的非常好,不由得夸贊著,點評道:
“寫的極好!”
這倆年輕人本來忐忑不安的心,瞬間輕松下來,要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可是公認是白話詩奠基人,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皖之先生,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在這首詩下面簽個名字么?”
湯皖有些吃驚,然后就想起了上次的尷尬事件,不由得問道:
“簽名?簽誰的?”
這名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人說,皖之先生遇到好的文章,便喜歡簽上自己的名字!”
湯皖的心里瞬間冒出尼克楊的問號臉,自己啥時候有這樣的癖好了?還被傳了出去!但是面對倆人無關痛癢的小請求,也不好意思拒絕。
于是,便拿起桌上的筆,在這首詩的下方,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湯皖。
這倆學生接過本子,異常欣喜,如獲至寶,連連道謝,行完禮后,便開心的離開了。
只留下還在原地思考的湯皖,回憶著以往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自己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喜歡給中意的文章簽名的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