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哥兒立刻就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這才是所認識的湯皖,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的,便笑話著說道:
“敢情還藏著一手呢,趕緊說,第二步是什么?”
湯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反問道:
“我們之前推動白話文,是為了降低閱讀門檻,好讓普通大眾能接觸到最新的思想和知識,但是,僅此這樣就足夠了么?”
事實上,即使白話文經歷了之前的大辯論,在全國都引發了新一輪的白話文熱潮,但是相對于扎根千年的文言文來說,依舊還是顯得太弱小,所以必須還要一個強勁的推動力。
迅哥兒和錢玄因為思考這個問題,久久不語,紛紛向湯皖看來,意思不言而喻,湯皖也就不賣關子了,接著說道:
“白話文的推行是一個長時間,持續的過程,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我在打算實行兩步走戰略。”
錢玄急著問道:
“何為兩步走戰略?”
“第一步正在施行中,便是發表白話文文章,引起白話文風潮,自上而下的推行。第二步則是進行基礎教育改革,從幼童開始學習白話文,自下而上的推動。”湯皖把自己長時間以來,所思考的想法,全部說出。
“基礎教育改革?”迅哥兒皺著個臉,疑問道。
這不單單是迅哥兒一個人的疑問,這大概是所有第一次聽見“基礎教育改革”的人,都會發出的疑問。
因為在華夏傳統的教育理念,小孩子到了適學的年齡,都要去私塾,接受傳統教育啟蒙,從千字文、百家姓開始,而后再一步一步學習加深。
這已經成了一個恒久不變的傳統,迅哥兒和錢玄也是這樣過來的,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因此對于湯皖提出的“基礎教育改革”沒有概念。
迅哥兒還是不能理解,便又疑問道:
“既然是改革,那么你說說哪些地方是需要改進的?”
湯皖把自己的茶杯放置在茶幾中央,指著茶杯,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第一個要改的,就是降低識字難度,現在的識字方法,對于初次識字的孩童來說,還是不夠簡單。”
錢玄瞬間站立起來,驚呼道:
“你有更簡單的識字方法?”
湯皖點了點頭,并說道:
“我的這一種識字方法,乃是我在國外流浪時,偶有感悟,融合了西方的英語字母后,得出來的。我說不清楚,豫才,你拿紙筆來,我演示一番,你們就知道了。”
迅哥兒飛快的跑去房內,拿了一支筆和一摞紙,湯皖按照后世的漢語拼音順序,依次寫下來,并且舉了幾個例子,怎么拼讀,一番演示后,倒是引起了錢玄和迅哥兒的極大興趣。
湯皖在一旁指正,倆人按照所教授的方法,不斷的進行著嘗試,越是嘗試,越是能體會到拼音的奧秘與魅力。
事實上,識字的方法從先秦的死記硬背,經過了2000年,發展到如今,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目前來說最好的一種識字方法便是“反切法”,也是注音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