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責,和你沒關系。”孑民先生道。
“是啊,這是有人蓄意的,有你何事?”秋明先生安慰道。
“只是,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錢玄氣憤道。
“瑛國公使館,有什么消息?”湯皖又問道。
“發了一封申明,說不是他們干的,我看,少不了他們的事,豈能放過!”錢玄回道。
“那我們的衙門呢?”
“出了公告,說是要嚴查這起事件,還社會一個公道。”錢玄對衙門的說辭,充滿了不屑,道:
“只怕真要查出來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還不是不敢公布,搪塞老百姓是一把好手。”
“咳咳.......”
孑民先生打斷了,指了指外面,意思是點到為止,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湯皖看看外面,又看看錢玄,意思是外面有人,只見錢玄沒再說話,臉憋得通紅,卻是微微點點頭。
很顯然,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明天報紙一經發出,定會引起全社會的輿論嘩然,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出兇手。
最重要的是,自從段總向瑛國人低頭了之后,眾人已經不再相信衙門的話了,所以對衙門派來保護的人,充滿了警惕。
孑民先生寧愿發動北大的教授來陪護,也不愿衙門的人進來病房,可見態度之堅決。
不知什么時候,湯皖漸漸成了眾人背后出謀劃策之人,孑民先生等到現在,其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等湯皖醒來,好問問下一步該怎么做。
所以,目前擺在眾人眼前為首的事情便是找出兇手,其二才是克萊曼工作糾紛,湯皖心里也有很多話要與大家說。
伸手招來站在一旁,一聲不發的迅哥兒,湊到了耳邊,輕輕說道:
“我沒事,不過是輸血太多,一時昏迷而已,等會就回東交民巷,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迅哥兒一一湊到眾人耳邊,把湯皖的話小聲傳遞給大家,只見孑民先生似是猶豫,躊躇不定,怕湯皖再出事情。
“一次抽血多了些,只要好生修養,這幾天不做體力勞動,是沒有關系的,放心吧。”湯皖看出了大家的擔心,索性安慰道。
事實上,一次性抽了這么多血,是不宜動彈的,湯皖就這說話的一小會兒功夫,直感到頭昏的很,但事有輕重緩急,相比較之下,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湯皖咬著牙從床上爬了起來,走了沒兩步,就一個踉蹌,幸虧迅哥兒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就摔地上了。
見此,眾人相勸,但湯皖執意要回去,無奈之下,錢玄跑去借了兩個擔架,湯皖躺一個,首常先生躺一個,硬是在夜里回了東交民巷。
院里的草棚子下面,圍坐著一群人,大牛知道先生們要談大事,識趣的去了邊旁四周,把警惕心拉到最高。
湯皖躺在躺椅上,飛快的吃了一碗飯,飲了一杯茶,便開始了分析。
目前來說,第一嫌疑人是瑛國人,其次是南方集團、得國、曰本,然后便是衙門和其他列強。
瑛國人的嫌疑最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他們有著最直接的動機,待明天的報紙發售,首先便要迎接一波來自國人猛烈的國罵。
相比較于爆炸案的重要性,克萊曼工作糾紛實在是小事一樁,并且再這個時節,瑛國人根本不會再次提及克萊曼案,最終,會在雙方的有意無意之下,被默契和諧掉。
另外,瑛國人是肯定不會相信華夏衙門的調查行動,面對突然飛來的一口大黑鍋,瑛國人也定是不愿意接的。
所以,瑛國人要想自證清白,會從兩方面行動,一是給華夏衙門強大的壓力,催促調查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