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整個華夏是沒有生物實驗室的,甚至許多大學都沒有設立生物系,如果非要把生物學和國內某個機構扯上點聯系的話,那大概也只有“華夏科學社”了。
1914年,留美學生任鴻雋等人,在霉國發起籌備,于1915年1月在國內發行《科學》雜志,10月正式成立了“華夏科學社”,生物學家秉志就是發起人之一。
到了1918年末,中國科學社總部正準備從霉國遷往華夏滬市,所以,湯皖打算如果自己和李石曾先生搞不定的話,就得偷偷找秉志先生幫忙了。
主要國內沒有這方面人才,也沒有相應的基礎設施,一切都只能靠土辦法,湯皖雖然靠著腦子里的那點東西,但從未動手過,所以這一切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青霉素最關鍵的就是提純,否則即使是制作出來了,也是無法使用的,那里面有各種對人體有害的物質,如果貿然使用,別人沒救活,反倒是變成“殺人”了。
還有一個比較難的點就是溫度的控制,青霉菌的事宜培養需要大概25度的恒溫,現在沒有恒溫設備,也是比較頭疼的一件事。
所以,經常有小說穿越回古代,徒手提純青霉素,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能被小批量制造出來,是救命藥還是毒藥尚未可知。
好在現在已經有了溫度計,屋內加熱設備就是大火爐子,一點一點來找到最合適的溫度,然后才能開始做事。
李石曾先生對此,疑問道:
“皖之,這冬天食物腐爛依舊會產生青霉,為何一定對溫度如此苛刻?”
湯皖只知道書上是這么說的,想了想,說道:
“夏天食物腐爛得快,冬天食物腐爛的慢,可見溫度對于真菌繁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提高溫度,可以節約時間。”
如此一來,倒也說的通,李石曾先生想著湯皖現在一門心思救人,估計是怕時間來不及,也就沒做多問,便開始制作培養皿。
書上說用高溫煮過的洋芋混合液,但是現在沒有,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用高溫煮過的玉米汁液,然后一點一點添置到消毒過的小碟子上。
碟子是用巴氏消毒法消毒的,李石曾先生曾在巴斯德學院學習過,所以這點工作輕車熟路,不在話下,可惜沒有無菌室。
木頭架子上擺放了不下幾十個這樣的小碟子,然后再從發了霉的桔子,蘋果等食物上取下青霉菌,放于小碟子里。
邊上掛著兩個溫度計,溫度在25度左右,剩下的只需要等待著青霉菌的繁殖便可,這個時間大約需要一周的時間。
做完了這一切,李石曾先生在筆記上記錄制作步驟,并且留下來陪伴青霉菌一周的時間,對于這項陪伴,李石曾先生十分樂意。
這間房子也是在東交民巷,就在湘虎家的隔壁,所以吃喝不用愁,而且東交民巷閑雜人少,可以起到保密作用。
不過,現在這個階段,即使被人探知了,怕是也沒人知道這是在干什么,但是保險點總是沒錯的。
青霉菌那邊有李石曾先生看著,留法預備學校工地的收尾工作有迅哥兒和黃攬顧著,所以湯皖閑了下來,開始思索“爆炸案”的種種不合理的地方。
湯皖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這起“爆炸案”的主謀“宗社黨”很可能是背鍋的,否則有幾點很難解釋的清楚:
其一、“宗社黨”是如何從東北,悄無聲息的入了首都城,并且連菊長這個地頭蛇都不得知,肯定有人暗中相助,而“宗社黨”背后的金主,人盡皆知,乃是曰本人。
如果是曰本人助“宗社黨”的話,那么就能說的通了,而且“炸藥”的獲取途徑也有可能是曰本人提供的。
其二、據公告披露告破的細節,最開始的源頭乃是發現了在老百姓隊伍中夾雜著幾個拱火的人,由此進一步聯想到了“宗社黨”。
這就更扯淡了,當時所有機構和勢力都是懷疑對象,唯獨“宗社黨”這個山疙瘩里面的小勢力無人問津,此時他們只需要不露頭,暗中看戲就行,何必自露馬腳呢?
其三、也是最不能理解的,從“爆炸案”發生到告破,這中間有足夠的時間夠“宗社黨”跑路無數次,結果肅親王硬是不開溜,等著菊長去抓,這不是忽悠人嗎?
如果肅親王真的是個沒腦子的話,“宗社黨”在東北早就應該被東北虎滅了N次了,哪還能跑到首都來搞出事情。
所以,想到最后,湯皖大膽的猜測,“宗社黨”只是一個背黑鍋的,真正的幕后大佬另有其人。
但是問題又來了,“宗社黨”為什么要自露馬腳,被菊長順藤摸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