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次我沉睡了多少年。
這一夜鹿水鎮電閃雷鳴的,按照過去,他理應來見我。
他在姐兄行刑的那日對全天下說過,山崩地裂了也要護著我。
他到來之時,那坐騎白澤的蹄子也不發出一絲撞擊聲,若這鹿水鎮的寒涼之中忽來暖意,那便是他了。
兒時我就喜愛白澤這可愛的小家伙,它潔白而明媚,似他一樣。
不像我那調皮的小水,光是外表好看,其實是只調皮的鹿。
陸青衣啊,你到底什么時候從異界回來見我?
我已經按照你臨走前的囑意,把其他人忘的一干二凈了。
我差點,就把阿爹阿娘也給忘了。
明明起誓過守我。
若這場雪過后你仍不回,我就跟這一切一起去了。
……”
蘇琴蹲跪在雪林的三岔塔前,抱著剛出土的黑色石板不愿放手。
吳寅伸手握住石板,小心翼翼地搬進了封存袋,蘇琴才放了開,抹掉了眼角邊的淚水,跟著其他組員一起收拾東西。
這次踩線的任務到這里算是結束了,蘇琴一直想要進三岔塔內尋個究竟,卻被吳寅再三攔住——畢竟,未經批準私自探索未開發的古墓是違法的事情,上級的意思是,這次就踩個線。
用油桶給幾輛吉普車加好了油,考古隊便帶著部分文物打道回府了,雪林這位置本身就難找,能碰到雷暴天氣才會出現的三岔塔,已是奇跡,這次帶回去的文物,已經夠研究很多年。
吳寅和隊員們這樣想,但蘇琴不覺得。
車外陰雷滾滾,黑云壓日。蘇琴一言不發,因為剛剛她提出石板信是鹿鳴公主所寫的說法,當場就被吳寅否定了。
“我知道你想快點找出苗隕西的下落,但你不能單憑苗隕西失蹤前的那些夢境,就斷定真有鹿鳴公主這個人!”
“那個在研究所睡了整整十年還沒有醒來也沒有衰老的少年你怎么解釋?今天我們能找到三岔塔,就是證明了《休屠志》里一切事物的存在!”
吳寅鼻子里哼哧了一聲,不再與蘇琴爭辯,無奈中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苗隕西是她的未婚夫,還沒禮成,就出了岔。
“蘇老師,《休屠志》只是休屠城百姓自己編纂的神話罷了,你說那雪天腦門上長鹿角,背后開花的公主,肯定只是個他們部落供奉的神,再說了,您以前不是也跟我說過,我們國家地大物博,歷史悠久,這休屠文化,只是滄海一粟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