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容夕告知自己清白已無后,她發覺自己想起陸青衣的時間變得少了。
自那日以后,米豆也再也沒有來府上做客,似是變得疏遠。
未必,是他知曉了自己不再是清白之身?可他許諾過,他不在意這些,他只想她好好活著。
是啊,如今毒已解,他已漸遠,這似是二人之間,只是還了個救命債,還完了,便走遠罷。
她忽然感到心痛。
“所為何事,愁眉苦臉?”兩人坐在宴席的客位上座,容夕面無表情問道。
她將臉撇向一邊:“無。”
“無個屁。”他似是有些不高興。
她用眼角余光偷瞧著他,只見他正板著臉一人喝悶酒,有人上前敬酒他亦是置之不理,她害怕窘境,便只好抱住他的手臂:“你先理理他們嘛,我高興起來就是。”
這是她初次哄他,他不禁一陣暗喜,便聽了話,微笑與人應酬。
不遠處,蘇琴戴著上半截面具坐在人群中,目視著這一切。
“本王問你。”趁著無人上前交際之余,容夕凝視著鹿燃歌。
鹿燃歌被那寒涼中的炙熱盯得臉羞紅,她難以想象昏迷的那兩日,他與她之間所發生的床事:“何事?”
“本王若有一天薨了,你會為之落淚么?”這些時日,自從她毒解后,竟不再獨自哭泣,他不解。
“我……我……”她不知如何作答,這兩個月來,香菱平日里無事就跟她講述容夕以往的豐功偉績,她也未曾見他在府中如他人所言傷過任何家奴,他似是沒有那么不堪,市井上對白賢王的流言也是眾說紛紜。
“也罷,你不必著急回答。”
“我才不急,為何要落淚,在禁地你囚禁我之事,我可是記得清楚。”一想到這些,她回視過去,她本以為自己會氣,卻發覺他溫柔的模樣有那么一瞬像極了陸青衣。
“那如何,”他摟住她的柳腰,依然目不轉睛,“本王如何能彌補?”
四周鶯歌燕舞,觥籌交錯,她卻覺這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還有些心悸。
“玄祖久聞白賢王大名,不知王爺能否賞臉,與我共飲一番?”鹿燃歌剛要開口,卻被那上前敬酒的蘇琴將話咽了回去。
恰是情濃之時,佳事被突而打斷。
容夕深吸口氣,有些惱了,但一想到是陸青衣的友人,便笑著拉住了鹿燃歌的手,站起身舉盞回敬:“早已聽聞玄祖如若天神,如今近距接觸,果真神秘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