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端端的閨女嫁過來,這才幾年,就被你們磋磨死了。親家嫂子,你們要不給個說法,咱們就去見官!”
“老三她嫂子,這話說得可不對,老三家的是咱們花了三十兩銀子光明正大娶進門的。”
“進門就守活寡,你們江家就欺負我們顧家沒人是吧?”
嘈雜的聲音讓顧安安嚶嚀著醒來,等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床,身上還蓋著一張草席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顧安安往上扯了扯草席,就當她死了,成嗎?
顧安安穿書了,成了書里頭的同名的炮灰女配。
單純的用炮灰來定義不合適,準確點說是反派大佬的催化劑才對。
這個催化劑也挺慘的,家里窮上頭還有個二哥要娶媳婦,為了不讓顧家絕后,顧家父母三十兩銀子把原主許給了江家老三。
鄉下人家,能拿出三十兩銀子,江家也著實闊綽。
實際上,這闊綽背后埋著深坑。
江老三壓根不在家,娶什么媳婦?
江家出錢迎娶原主進門,為的是讓她頂起江老三家的門戶,去給江老三的那四個孩子當后娘!
原主被父母賣掉,黃花閨女又被迫給四個娃當后娘,整個人就黑化了。
對四個小崽子動輒打罵,把四個小崽子從根上給養歪了,長大后成了一個個反派,葫蘆娃似的層出不窮,不斷刁難男女主,最后被男女主連根拔起。
而彼時被四個大佬做成了人髭的原主被小說的男女主搭救出來,反派們黑化的癥結終于找到了。
為了藥到病除,重見天日的原主人頭落地。
顧安安看到這里時還摸了下自己的脖頸,沒想到她竟然穿到了書里來。
單身主義女青年的顧安安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雖然不打算為國家生育率做貢獻,可有時間也會去福利院做社工照顧那些小朋友和老人啊。
失控的大車坑了她這個無辜路人,顧安安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霉了,怎么還穿成四個反派大佬的后娘?
毀滅吧。
當她死了算了。
顧安安往上扯了扯草席,鼻息間縈繞著霉味。
她有些忍不住了,人都不行了,給個干凈的草席不行嗎?
就當顧安安要掀開草席之際,忽的聽到那猶如雛鷹一般細細弱弱的聲音,“三哥,娘她是不是還活著啊。”
屋外的嘈雜聲中,男孩的聲音十分的冷酷,“沒有,她死透了。”
江家老三啊,不愧是藥王谷的傳人,小小年紀就看淡了生死
雖說這是反派大佬用毒如神,但現在就是個小毛孩,顧安安才不怕呢。
掀開身上的草席,顧安安坐了起來,“誰說我死了?”
本該怒氣沖沖的聲音卻因為落水后遺癥透著沙啞,威力大減之余又透著幾分陰鷙。
瑟縮在角落里的小姑娘蜷曲成一團,“娘,不是寶兒說的,也不是三哥說的,娘你不要生氣。”
頭發枯黃的小姑娘雙手抱臂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看得顧安安心頭一酸。
這孩子瞧著還不到三歲呢。
一旁的小男孩比她大上一些,穿著破了洞的衣服,盡管竭力掩飾自己的恐懼,但緊捏著衣角的小動作還是被顧安安納入眼底。
顧安安雖然是堅定的單身主義者,但她挺喜歡孩子的,不然也不會休息日去福利院當社工。
看到這么兩個極其可愛的小白菜,她的心恨不得都融化了。
這么可愛的小朋友,原主怎么舍得打罵羞辱?
從床上下來,顧安安往墻角去。
小男孩見狀連忙擋在妹妹身前,保護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一個才五歲的小男孩能擋得住她?
顧安安直接越過小男孩的腦袋,把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抱了起來,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活脫脫的營養不良。
這孩子,能在原主手底下長大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