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填縫的泥漿更緊實些,她還特意去縣里的糧店買了小米和糯米,熬了粥用來和泥漿。
前幾天炕砌好后,顧安安還上去蹦跶了好一會兒,保證十分結實耐用,這才完工驗收了這一工程,當真是再嚴禁不過。
李嬸瞧著新奇,正要出去,就聽到那邊屋里傳來的聲音,“娘,床熱了,熱乎乎的哩。”
寶兒連忙跟著小哥哥喊了起來,“娘娘,床床熱乎乎。”
李嬸聽到這話看顧安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還真好使,回頭我家也弄個。”
她老伴一陰天就腿疼,大冬天的更是難熬,還真需要這暖乎乎的炕。
顧安安笑了起來,“那回頭我去幫忙弄。”
李嬸連忙答應下來,“聽說你那婆婆這幾天一直在竄稀,可是瘦了一大圈呢。”
顧安安聞言臉上帶著幾分遺憾,“那可真是遭罪哦。”
能不竄稀嗎?先是被顧安安打了幾十巴掌,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又被灌了符水。
符水那玩意不就是朱砂在黃紙上寫寫畫畫,燒成灰之后喝下去嗎?
喝了竄稀再正常不過。
這又是拉又不能吃東西,不瘦才怪呢。
不過江老太值得啊。
李嬸去屋里試了下炕的熱度,覺得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連忙回家跟她老頭說這件事。
顧安安又是添了些柴火,這才往屋里去。
堂屋和挨著的東屋都砌了炕,畢竟江明奕也老大不小了,總跟著她睡算什么回事?
自個兒睡去。
不過幾個崽子明顯跟他們阿兄感情好,這會兒都擠在東屋的炕上,圍著江明奕在那里聽他讀書。
瞧見顧安安進來,江明煦麻溜地掀開被子,“娘,炕熱了好暖和的,娘你快來上面坐著給我們講故事,阿兄講故事沒意思,娘你講的故事更好聽。”
小男孩這段時間被顧安安養的身上有了些肉,尤其是臉上最是明顯。
這會兒巴巴地抱著顧安安的胳膊,一口一個娘的喊著不停,仿佛一對親生母子。
被嫌棄了的江明奕拿著書的手有些僵硬,他又能怎么辦呢?誰讓這小兔崽子是自家兄弟呢。
顧安安摸了下炕,的確是有熱意。
那挺好,晚上睡覺就不怕了。
之前在縣里的林記布店弄了兩麻袋碎布頭,后來顧安安又去了一趟再度扛了兩麻袋回來,頭段時間讓李嬸和田有明的媳婦幫忙用這個做了棉被。
上下兩層棉絮,中間則是厚厚的一層碎布頭,這些碎布料都被縫了起來。
分量有了,這被子也就暖和了。
不過這又是蓋院墻又是砌墻,再加上給孩子們買布料做衣服,顧安安手里的銀子也快見了底。
這么坐吃山空可不行。
“我明天要上山一趟,奕兒珠兒,你們在家里照顧好弟弟妹妹。”
這話讓兄妹倆齊齊看向顧安安,最年幼的寶兒還有些不明所以,小手抓著顧安安的袖子,“娘娘,寶兒跟娘娘在一起。”
顧安安把小女孩抱在懷里,在那略長了點肉出來的臉上親了親,“山上冷,娘不好照顧寶兒,寶兒在家里和阿兄阿姐一起等娘回來好不好?”
小女孩最是好糊弄,被顧安安親的咯咯直笑,“寶兒等娘娘回來,吃肉肉。”
顧安安愣在了那里——
好家伙,這孩子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山上打獵吧?
這山上有……獵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