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亮澄澈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喜悅,這讓田大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位娘子,令郎……”
“大夫,我這還有個病人,他被頭疾困擾多年,這幾年發作越發的頻繁,也不知道究竟什么緣由,大夫您能否幫忙診治一番?”
田大夫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江明奕身上時,那臉上甚至透著幾分惶恐。
“怎么是你?”
懶散的坐在那里的人忽的起身,匆忙離去似乎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顧安安傻了眼,這話說的,難不成田大夫認識江明奕?
一直沉默的少年郎開口,“我沒見過他。”
他十分肯定。
顧安安自然不會覺得江明奕撒謊,這孩子也沒跟自己撒謊的必要啊。
不過這個田大夫的舉止實在是太奇怪了些,她安撫江明奕,“大概是這位郎中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認錯了人。”
只是好不容易來縣城一趟,總要讓郎中給江明奕看看到底咋回事。
顧安安看向藥鋪里的伙計,“城里還有其他郎中嗎?”
伙計也一頭霧水,“倒是還有一個,不過保安堂的趙大夫前段時間陪夫人回娘家一直還沒回來。”
換句話說,沒有。
伙計小聲的說,“田大夫雖然更性情中人一些,不過醫術一等一的高超,要不顧娘子您再去上門問問看?”
顧安安想起那郎中方才的模樣,她總覺得這里面是有點故事的。
于情于理,自己都該去問問才是。
只是顧安安還沒出去,那田大夫拿著一張藥方跑了回來,“六年前我沒治好你關了正安堂,這些年來我苦思冥想,這藥雖說沒辦法徹底解了你的毒,但是應該也能緩解你的病癥。”
毒?
藥鋪里的幾個人齊齊驚住。
顧安安一臉的震驚,她真的該去單獨找這郎中一趟,而不是讓他當著孩子的面大咧咧的說出來。
“不可能的,阿兄怎么可能中毒呢?”
江明珠低聲呢喃,話里透著幾分哭腔。
江明奕也是擰緊了眉頭,似乎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中毒。
有記憶以來就困擾著他的頭疾,竟然是因為中毒嗎?
那這毒在他體內多年,他是不是命不久矣?
想到這,少年郎下意識地看向顧安安,若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希望她能幫忙照顧好珠兒他們。
然而那向來笑吟吟的小婦人此時此刻卻忽然間出手,一把搶過了田大夫手中的藥方,“你這蒙古大夫胡說什么?怪不得六年前關閉了醫館,治不好人就說人中毒,這么胡說八道的大夫竟然是安平縣最好的郎中?笑死個人!奕兒、珠兒我們走。”
她抱著江明奕,抓著寶兒的手往外去。
憤怒的猶如自家小雞仔被老鷹捉去的老母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