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音不覺得自己會被拒絕。
做生意的就是這樣,顧客得被敬著。
何況怎么看這顧安安都不是蠢貨,應該知道這拒絕可能帶來的后果。
但她沒想到的是,顧安安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站著的小姑娘開口說話,“這位姐姐胃口這么大的嗎?”
女孩十歲左右模樣,長得倒是清麗動人,說話時眉眼生動倒是不惹人煩。
白巧音對漂亮小姑娘態度倒是和氣一些,“我只是想嘗嘗新鮮罷了。”
江明珠聞言恍然,“原來如此,姐姐有點像我家阿妹耶。”
“什么意思?”
“她年齡小其實也吃不了那么多,可總是喜歡把東西都咬一口讓別人都沒法子吃,為了這事娘還打了她一頓,現在倒是學乖了,整天嘟囔著不能浪費食物,說什么只有笨小孩才會浪費食物。”
白巧音臉上微微發燙,她還能聽不出來這小姑娘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連個五歲小孩子都不如?
“珠兒,怎么跟白掌柜說話的?”
江明珠頓時垂下頭,一副委屈模樣。
旁邊當即有食客打抱不平,“小姑娘這話說的沒錯啊,這美食難得,怎么可以被這么浪費?”
“就是,這位姑娘是太白酒樓的新掌柜?所謂同行是冤家,您這該不會是過來搗亂的吧?”
“我覺得顧娘子該再立個牌子,同行勿入。”
這一個兩個的都在幫忙說話,顧安安倒是不用與白巧音正面pk,但是看著甩手離開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和白巧音這個梁子結下了。
可問題在于她都不知道為什么對方會來找茬,她也很無奈啊。
倒是對這些仗義執言的食客們,顧安安十分大方,“多謝各位幫忙,珠兒你切一盤肉腸先給大家墊墊肚子,我請客。”
幾位食客笑了起來,“顧娘子客氣了,你們母女倆做點小買賣不容易。”
對這些老饕來說,能吃到一口滿意的菜色那比什么都好。
至于那人是太白酒樓還是太黑酒樓的掌柜,對他們而言無關重要。
那酒樓又沒什么好吃的,早就吃膩歪了。
招牌菜甚至比不上這么一盤肉腸。
老饕們壓根不屑得去吃。
把最后一份食材賣完,顧安安這才收拾東西趕著馬車回家去。
消息傳到白巧音那里,年輕的女人指甲劃過宣紙紙面,在上面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你是說這女人沒什么來路?”
“沒聽說,之前六公子讓初一去打聽過,說是被父母賣到江家村,不過她男人好像已經死了,一個人拉扯著幾個孩子。”
回話的人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對了,初一去了江家村不止一次,我記得有一次回來的時候還帶著血腥氣,六公子還為這事發了脾氣。”
“怎么?在那里濫殺無辜了?”
“倒也不算無辜,六公子菩薩心腸,給了那孽種一條活路,不過初一也不是只聽命于六公子,大概是京城里有人讓他動手吧。”
孽種。
白巧音笑了起來,“咱們六公子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心慈手軟了,確定那孽種的身份了嗎?”
“他跟人說是來投奔親戚,但投奔之人早已經死去多年,村里人也不認識他,好心收留他在村子里,這些年來都是打鐵為生,不過初一應該沒有認錯人。您要去處理一下嗎?”
白巧音笑了起來,“既然六公子都放他一條生路了,我干嘛要去自尋煩惱?他們這一脈就剩下這么一個臭鐵匠而已,難不成還能把這天翻過來不成?”
年輕的女人眼角泛著微微的冷意,“我倒是想知道,那個小寡婦到底什么本事,竟然能讓六公子這么惦記著。”
女人心海底針,在這件事上廿三知道自己不該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