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卻已經從她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大嫂,您之前和婆婆去縣城里鬧騰我生意,又說良心發現請我吃飯來賠禮道歉,其實都是為了陷害我吧?”
比胡攪蠻纏,顧安安有一套。
江大嫂今天注意力不集中,多少有些沒聽進去,只是下意識地開口,“不是。”
“不是嗎?那看來是我誤會大嫂了,不過也巧了不是?大嫂請我吃飯那會兒,我家里遭了賊。對了巧巧,該不會是你把我放在灶臺上的春卷和肉丸偷走了吧?你這孩子想吃直說嘛,干嘛偷那餿了的肉丸啊。”
“那肉丸餿了?不可能,我偷的時候明明……”
江巧巧恍然意識到什么,她連忙捂住嘴,然而已經晚了。
顧安安臉上滿是震驚,“果然是你這孩子偷了我家的食材!”說著,她忽的轉身抓住老族長的胳膊,現成的眼淚往下流,“老族長您可要給我做主啊,我這辛辛苦苦做了點東西,去縣城里做小買賣,被我婆婆和嫂子搞破壞都干不下去了,結果她們竟然還去偷我的東西……”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李嬸沒想到這事情竟然這般峰回路轉,她連忙攙扶著顧安安,“小顧你別哭,有嬸子在呢,肯定給你做主!”
顧安安哭成了淚人,“我不活了啊,我嫁過來就守活寡,好不容易有了點盼頭就被這么對待,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我還活著做什么!”
看熱鬧的村民沒想到這事情竟然還有內情,九嫂子腦子轉得快,“我看不是這水出了問題,怕是有人偷別人家的東西吃,吃壞了肚子,還要栽贓陷害吧。”
蔡氏和九嫂子唱二人轉,“我也覺得,要我說族長您之前就該里里外外查一遍,說不定還能找到小顧做的春卷和肉丸呢。”
兩人一唱一和,老族長也有些懵了。
這江家老宅院的人咋還偷東西了?
不是說顧安安下了藥嗎?
一旁白氏也意識到事情不妙,臉上很是掛不住,她哪知道這是這外甥媳婦不爭氣呢!
“老嫂子,您這是往哪去?這么氣勢洶洶的來興師問罪,咋的,眼看著要查出真相來就要跑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瞧著要走的白氏,李嬸可沒打算放過,“雖然我不姓江,但生活在這江家村幾十年,總能說句公道話吧?族長,您說今天這事怎么處理?”
若是尋常人,老族長肯定不會搭理。
可李家有個兒子在縣衙里當差,真要是不給她一個答復,只怕這人不會罷休。
要是鬧到縣衙就更難看了。
老族長看向臉色不虞的江老太,又看了眼被李嬸攙扶著抽泣的顧安安,末了來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揚,哪有你們這種鬧騰的?讓外人怎么看!”
好家伙。
做錯了事道個歉還能要了你的命咋的?
竟然這般處事不公!
顧安安原本也沒想著跟族長家鬧騰,但現在她還真是一個都不打算放過了。
“族長說的是,就不知道您這是誰的內人,咋就插手了我們家的事情?”
白氏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這不是在指責她老伴和江家的人有私嗎?
“顧安安,你胡說什么……”
“你給我閉嘴。我敬你上了年紀是長輩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倒是在我家門前擺起譜來了。之前就來我這里找事,張口閉口要教訓我,如今是江巧巧她偷了我的東西,老天爺都看不慣降了報應給他們,他們這些人栽贓陷害我不成連道歉都不說一句。你不說公正無私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里指責我。城墻都沒你這臉皮后,我要是你做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早就找棵樹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