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哈?
這話讓江老太的哭嚎聲戛然而止,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看,她現在就不哭了。”
江老太:“……”那她繼續哭?
江永安的幾句話讓江老太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那個老三,你不是上山去打獵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江老二沒話找話說,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熟悉這個兄弟,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明明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就跟隔著一座山似的呢?
“我沒上山。”
江永安神色平靜的闡述事實,“聽你們商量說要讓顧安安過來,我想可能需要我先回避一下方便你們安排,所以就找了個借口。”
神特么的方便安排?
顧安安覺得這個江永安真是個神人。
這家伙是不是全然洞悉了江家人的安排,索性當一個旁觀者,看他們那滑稽的表演?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顧安安忍不住看了江永安一眼。
男人倒是和江家的那倆兄弟長得不太一樣。
雖然粗布衣衫,但眉眼間更冷峻了些,這讓顧安安心想起了田不二的話——手上沾過不少血腥。
殺過人。
正讓顧安安擰了下眉頭,冷不丁的便是對上那雙眼睛。
偷看被瞧了個正著,顧安安一點都不尷尬,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這才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
倒是江老太聽到小兒子這話整個人都不太好,“老三,你說什么?”
“娘聽不懂嗎?這不是你們自己安排的嗎?”江永安很是耐心的講故事,“拿著我留下的銀子給我娶了個媳婦,把幾個孩子丟給她照顧。如今瞧著我回來,又生怕我找你們棄養的麻煩,便編造出她是奶媽的身份,又說孩子被她蠱惑教壞了,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一個女人家身上。”
江永安神色淡淡,便是那笑容都透著幾分風輕云淡的平和,“昨天聽大哥和二哥二嫂商量,說要讓顧安安回來,最好讓她潑婦發瘋對娘你動手,正好讓我看到,這樣就坐實了她惡婆娘的罪名,便是跳進河里都洗不清。我說的沒錯吧,二哥二嫂?”
江家人齊齊震驚。
“你,你……”
“二嫂莫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任由著你們來擺布?”江永安眼底露出幾分嘲諷,“我一開始的確沒覺得你們有問題,因為我不相信骨肉至親竟然會這般對我的幾個孩子。”
只是老六是他死生與共的兄弟,更不可能騙他。
他那直腦筋怎么可能編造消息來騙自己?
兩相矛盾,出問題的自然是他的家里人。
這兩天與家人虛與委蛇,足以讓江永安一再確定事實真相究竟如何。
他平靜的看著臉上沒有一滴淚水的老母親,“娘,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從小到大您就不喜歡我,甚至對我的孩子都這般。”
江老太一時間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看到江永安跟顧安安說話,“走吧,我們回家。”
說話間,抄起地上的江明煦抱在懷里。
小男孩還有些不太情愿,“你挺聰明的,可你做小爺的爹爹還差得遠呢。”
“煦兒……”
“娘,你別見色起意就什么都忘了。”
顧安安臉上一個大尷尬,“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不讓你吃飯。”
江明煦登時慫了,“我這樣會不長個的,娘你舍得嗎?”
“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又不是我不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