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嫂子很快就反應過來,早前顧安安就嚷嚷著要與江永安和離。
只不過她原本以為,江永安回來后顧安安打消了這念頭。
畢竟江永安長得頗是英俊,而且人也不糊涂,和他娘、兄嫂不是一類人。
但曾經嚷嚷著要和離的人,如今竟是對休妻求之不得的。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九嫂子不知曉。
年輕的寡婦嘆了口氣,“做人難,做女人更難。”
九嫂子娘家姓劉。
她是劉老爹的第二個妻子所生,排行第九,便起了個名字劉九娘。
劉九娘幼年沒了父母,自小跟在兄嫂后面艱難過日子。
后來兄嫂貪圖那幾兩銀子,便是將她嫁到江家村,嫁給了一個癆病鬼。
沒幾年那病鬼沒了,年輕的小媳婦變成了小寡婦,頭上還頂著克夫的帽子。
劉九娘這幾年過得多艱難,不足與外人道。
她在娘家是頗是溫馴,這幾年倒是成了個潑辣人。
不潑辣那就得被兄嫂做主嫁人,換親給他們的小兒子討媳婦。
她不愿意的。
被命運戲弄的人瞧到顧安安這般,羨慕之余又有些向往。
自己怎么就沒顧安安這般好用的腦子呢。
若是她也有這腦子有這生意經,何至于擔心被兄嫂賣掉?
“九姨,你過會兒怎么回家?”
劉九娘聞言笑了起來,“現在天黑的遲了,我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到家,倒也不怕。”
江明珠點了點頭,“娘,要不我和阿兄送九姨回家?”
送人是真,不過女孩子又有些其他心思。
顧安安笑了起來,“好啊,過會兒你去把馬車弄來,送九娘回去。”
顧安安也改了稱呼,表達出自己與江家村割席的決心。
這讓劉九娘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那么麻煩的。”
聽說,這坐馬車需要十文錢呢。
這多不好意思啊。
“不礙事的九姨,馬車很快的。”
而且她正好練練手。
禮樂射御書數謂之六藝,其中的御正是駕車之道。
何況,江明珠也好奇,他們家的宅院被弄成了什么樣子。
因為送劉九娘回去,顧安安沒有再管晚飯,用油紙包打包了些食材讓劉九娘帶回去自己煮著吃。
目送江明奕和江明珠兄妹倆駕車離開,顧安安則是抱著寶兒關門回家去。
隔壁的蘇三娘坐在門口坐針線活,瞧到顧安安上門忍不住的寒暄,“昨個兒不是招了個伙計嗎?怎么沒來上工?”
說話間透著幾分陰陽怪氣。
蘇三娘并不知道顧安安與江永安之間的關系,以為江永安是瞧著顧安安長得好,過來勾搭小寡婦的。
“曠工了,不過沒關系,扣他工錢,回頭白給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