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有什么資格指責這些孩子?
“生而不養,你枉為人父,更沒資格來指責他們是非對錯。”
江永安聽到這話蹙起眉頭,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偏生說這話的人仰著頭,意志極為堅定。
顯然,她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妥。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在顧安安這里屁都不是。
顧安安也懶得管江永安怎么想,“去把珠兒喊出來,咱們今天發財了。”
這么多頭野豬,她要做紅燒肉,做鹵肉,各種各樣的肉!
江明奕點頭,折回山洞后就迎上一臉急色的江明珠,“娘怎么樣了?”
他們剛躲到這里,阿兄交代了一句就出去幫娘了。
現在,他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沒事。那些野豬都昏倒了,我們出去幫娘把野豬抬下山。”
江明珠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剛才真的是嚇死她了,要真是娘出了事,自己后半輩子都要活在內疚之中。
好在她吉人自有天相。
回到陷阱那邊時,江明珠看到站在那里的江永安愣了下,“爹爹怎么也來了?”
江明奕聽到這稱呼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
但并沒有說什么。
這是他與江永安之間的矛盾,不應該牽扯到珠兒身上。
江永安沖著女兒笑了笑,“你們兄妹隨我一起下山。”
他這么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這么多頭野豬,真要是帶回家去,只怕村里人就要惦記上了。
隨他一起下山,然后把野豬放到馬車上,回頭用馬車直接拉回去更合適一些。
男人直接扛起了兩頭野豬,這般大力士模樣讓江明奕眉頭越發皺得厲害。
他做不到。
少年郎正想著要不要試試看,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你和珠兒把野豬直接送回家,讓田大夫注意看著。”
江永安都對江家村的人沒什么感情,自己更沒必要。
七頭野豬她都做好了安排,并沒有打算留給江家村的人打牙祭。
“那你小心點。”
顧安安點頭,“放心放心,實在不行我爬樹上去,安全。”
江明奕:“……”他為什么一點都不覺得這安全呢?
只不過顧安安頗是強勢。
江明奕沒辦法,只好帶著江明珠往上下去。
上山來回趟,正好他們送野豬回家再回來。
雖說折騰了些,但省得被村里人瞧到。
對村里人,江明奕也沒什么感情。
兄妹倆沒有拿東西,卻也是費了好大力氣這才追上江永安。
這甚至還是在男人刻意放緩腳步的前提下。
江明奕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
江永安見狀倒也沒再說什么。
“路上小心些。”他將一把匕首遞給了江明珠,“拿著這個防身。”
江明珠見狀眼前一亮,下意識的拔出匕首,只見刀鋒上泛著冷冷的光。
剛巧脫落的頭發落在刀刃上被無聲的攔腰斬斷。
吹毛可斷削鐵如泥!
江明珠眼底滿是驚異。
“小心點,別劃破了手。”
江明珠連連點頭,“我知道了,謝謝爹爹。”
目送兩人馬車離開,江永安并沒有著急上山,他目光落在不遠處,“二哥既然過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躲在樹后的江老二渾身一僵——
這個老三,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