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二稍有遲疑,“師兄你變了,你變得異常沒有耐心,真可怕。”
“是嗎?”
鄭說一覺得,比起他耐性稍稍差了些,田不二把他當江明煦一般教導,更讓人覺得光火。
正進門的顧安安聽到這話忽的停下了腳步。
這讓跟在后面的江永安奇怪,“怎么了?”
沒什么。
只是當時她也沒仔細想,那野豬嘴角滲出血跡應該是內臟受傷的緣故。
她只是在地瓜里塞了蒙汗藥,導致野豬受內傷應該是工兵鏟的功勞。
過會兒該怎么解釋?
正遲疑著,田不二已經起身迎了過來,“小顧娘子江相公你們回來了,野豬受了這么重的內傷,向來是江相公的手筆,真是好功夫呀。”
江永安微笑著點頭,“不足掛齒。”
顧安安:“……”你的手筆?
她倒不是覺得江永安這是搶功勞。
這更像是幫她遮掩。
江永安是不是有所察覺?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顧安安臉上笑意多少有些僵硬。
江永安之前真的沒有察覺嗎?
自己的秘密仿佛被人知道了,這種感覺可真不怎么樣。
她看了好幾眼江永安,眼神十分糾結。
落在江明珠眼中,這就變了幾分味道。
少女有些高興,卻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對。
雖說和顧安安糾結的并非同一件事,卻也都愁腸百轉。
田不二拉著江永安說起了野豬的事情,末了又說起了野豬皮的功效,“這用來做甲胄倒是不錯,回頭我開個方子,顧娘子你去抓藥,煎煮過后用來泡這野豬皮,這樣一來做成的甲胄刀槍不入,倒是戰場上報名的絕佳手段。”
顧安安原本心神恍惚,聽到這話笑容都有些失真,“不過這也得找對門路才能賣出去,我都不認識幾個當兵的。”
“這還不簡單,我們師兄弟倆倒是認識不少人,都不用去京城那般麻煩,回頭拿到安州府去售賣,保準能賣出好價錢。”
鄭說一瞥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江永安身上。
這尋常人若是遇到野豬只怕就會沒了小命。
江永安倒是厲害的很,竟然赤手空拳將這七頭野豬全都放倒。
他忽然間有些手癢,饒是知道不是江永安的對手,也想要跟這人切磋一二。
正要開口,江永安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倒是認識幾個行伍中的兄弟,回頭我問一下他們。”
田不二笑了起來,“沒想到江相公竟然還認識行伍中人,倒是看不出。”
江永安神色淡淡,“無意中結識的。”
田不二又嘮叨起來,至于說的什么顧安安也沒怎么聽,把江永安趕去店里幫忙,她帶著兩個孩子在家里殺豬。
野豬皮十分的厚實,好在顧安安還算有經驗,折騰半天終于剝下來兩張完整的野豬皮。
“回頭我想法子給你做一身甲胄。”
江明珠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謝謝娘。”
還記掛著她想要做女將軍這件事呢。
“一家人哪用得著這么客氣。”
殺了兩頭豬,顧安安沒再動剩下幾頭。
這豬多了也不好,一下午都忙個不停。
好不容易才把這肉臊子剁好,顧安安吩咐江明奕去買腸衣,開始做灌腸。
豬肉太多,處理起來都麻煩的很。
饒是一頭野豬能用的人也不過三分之一左右,但兩頭這么肥嚕嚕的豬也弄出了二百多斤肉。
二百多斤肉啊。
趕上兩個顧安安這么重了。
能不麻煩嗎?
剁肉臊子這話交給了江永安。
男人拿著兩把菜刀,刀起刀落讓人眼花繚亂。
顧安安瞧著那邊盆里滿滿的肉臊子,又覺得不給江永安加點工錢挺說不過去的。
她可不是黑心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