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狼嚎?”
“這狼不都是冬天出來嗎?咱們這山上多少年沒遇到狼了。”
“誰知道啊,說起來我去年冬天還聽到虎嘯了呢。”
“胡說,真要是有老虎,江永安家的還敢上山?”
“也是,誒那不是江永安家的孩子嗎?明奕二丫,你們做什么去?”
少年少女仿佛沒有聽到身后村民們的呼喊。
山上有狼,而且聽這聲音,數量還不少。
想到在山上的人,兄妹倆都覺得心跳的砰砰快。
“娘不會有事的,對吧阿兄?”
少女的神色極為脆弱,似乎在緊繃著一根神經,稍稍一點力氣就能讓這神經繃斷。
江明奕自然不會讓自家妹子這般擔心,“不會的,你放心。比這更危險的事情娘都遇到過,這不算什么。”
“她命大著呢。”
這話,讓江明珠眼淚啪的一下落下來,“我,我沒哭。”
少女連忙擦淚,跑著往山上去。
雖說江家村依靠的這山頭并不算多高大,但這么上山也累得慌,尤其是兩人剛這么下山一趟,正是沒什么力氣的時候。
等來到山上,那狼嚎聲似乎都小了許多,有些孱弱的聽不太清。
好在血腥味十分濃郁。
江明奕兄妹倆尋了過去,就看到顧安安正在那里撿箭,從狼頭上拔下來的羽箭被噴射出來的鮮血染紅,有的甚至噴了顧安安一臉。
以至于她整個人似乎都浴血一般,原本素雅的青衣如今顏色變深,明明帶著幾分狼狽,卻又是充滿血腥味的野性。
與平日里那個溫和的慈母大相徑庭。
江明奕一時間看呆了。
江明珠則是不管不顧的沖過去,“娘,你沒受傷吧?哪里傷著了,我看看。”
少女的忽然到來讓顧安安愣了下,瞧著一臉擔憂的少女,她抹了一把臉,“沒事的,珠兒你怎么過來了?”
瞧著孩子,一臉慌張的模樣,倒是她的不是了。
顧安安話音剛落下,忽的聽到有人尖聲叫道:“小心。”
小心?
小心什么?
顧安安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等看到江明珠臉色蒼白,低頭看腳踝處時,她這才反應過來。
這狼竟然裝死!
這會兒爪子抓在江明珠的腳腕上,正長著血盆大口要咬她。
顧安安想也不想將江明珠的腦袋塞到自己懷里,然后就一鏟子拍了下去,這一下,堅硬的狼頭都被她敲碎,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迸濺出來。
紅白一片,讓顧安安的青衣上又添了新的顏色。
“讓你裝死,讓你裝死!”
她這一鏟子又一鏟子,讓江永安覺得,這好像不是在罵狼,而是另有所指。
過去的一段時間,他的確是裝死過。
腦袋和后背都涼颼颼的,似乎被敲碎了腦殼的不是狼,而是他。
顧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這狼徹底看不出原本面目,她這才反應過來。
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胃里頭忽然間難受的要死。
扶著那樹忍不住的一陣嘔吐。
這一幕讓上山的江家村人看到,當即有熱情的過來招呼,“哎喲,小顧這是有了吧?”
有什么?
顧安安反應過來剛想要回答,可胃里頭難受的要死,又是干嘔起來。
“可不是嘛,恭喜恭喜呀,回頭生個大胖小子。”
聽到這話的江永安愣了下,這是有了孩子?
可他都沒碰過顧安安,她怎么有的孩子?
這孩子的父親自然不是他,哪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