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的確有問題。
眼前的這人太過于古怪。
連那野豬都不怕的人,竟然怕疼。
能夠眼睛都不眨拍碎狼頭的人,上藥時卻是又哭又鬧。
更關鍵的是,她兩度抓住了自己的軟肋,甚至還被他看去了身子,卻是一點都不在乎,完全沒事人的模樣。
這般女子,江永安從來沒有見到過。
若不是之前打聽了顧家的情況,十分確定這的確是顧家的女兒,江永安幾乎懷疑有人李代桃僵,特意在自己身邊安排了這么一個人。
想到在凈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女人身材嬌.小卻又是姣好,那是和男人硬邦邦的身體完全不同的存在。
帶著幾分馨香,又有些柔軟,這讓人心頭都有些軟綿,江永安清了清嗓子,“我會對你負責的。”
顧安安詫異的看著他,“負責?”
迎上男人的目光顧安安才反應過來,“哦,不用那么麻煩,咱倆扯平了。”
扯平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讓江永安眼神中帶著少許的震驚。
顧安安則是十分平靜,“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沒有什么好負責的。”
她沒打算給自己添加新的麻煩。
江永安一度懷疑這個女人是在以退為進。
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顧安安,彼時她被人挾持,落鳳坡周圍是弓箭手,馬車下面是炸藥,若非自己眼疾手快,只怕是已經葬身落鳳坡。
后來又是招惹了林子行的人。
今天又是這么一遭。
男人的神色變幻了好些次,這才開口,“好。”
說罷,就離開了屋里。
直到人影消失顧安安這才松了口氣,伸出手來,手心已然滿是汗水。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江永安的眼神讓她覺得很奇怪,這個男人好像在懷疑什么。
懷疑她是假裝退讓嗎?
他以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自己還要這般精心算計?
就算是王爺將軍,她也不稀罕好嗎?
顧安安拿起棉布擦頭發。
唉,這頭發長了一點也不好,夏天需要洗澡洗頭勤快,冬天洗頭后擦干又麻煩。
還是剪短一些好。
……
“剪頭發?”
江明煦有些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可是我的頭發本來就不長啊。”
小男孩的頭發不算長,“娘你不該去剪阿兄的頭發嗎?”
阿兄的頭發長呀。
江明煦唯恐天下不亂,“阿姐的頭發也可以剪短嘛,她總是說每天梳頭都很麻煩。”
顧安安不想嗎?
只不過大的不好糊弄啊。
何況江明奕那人,頗是有些迂腐在骨子里——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她都能想到江明奕會說些什么。
“我覺得煦兒你這顆腦袋長得很好看,圓圓的像是一顆西瓜,要不咱們剃光頭怎么樣?”
江明煦撇了撇嘴,“娘你見過西瓜長什么樣嗎?”
“當然。”
她買了西瓜切開放冰箱里一放,夏天吃的時候不要太爽。
榨西瓜汁喝著也不錯。
江明煦才不相信呢,看到江永安進來連忙告狀,“爹爹,娘說她吃過西瓜,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假的?”
西瓜?
西瓜在大鄴朝并不是那么的撲街,安州府這邊并沒有種植,江永安看著沖自己眨眼睛的小男孩,“煦兒想吃西瓜。”
“一般般吧,不過我覺得娘想吃。”